他们一起走上楼梯。跟上次一样,凌晨叁点过后,城市静得像一张未洗的床单,带着前一夜的余热。
David打开电脑,耳机挂在脖子边。他点开那段未完成的音轨,“nuit。chaude。wav”。
“J’ai
ajouté
une
boucle。
Tu
veux
écouter
?”
(我加了段loop,你想听听吗?)
她坐在他沙发上,抿了一口酒,说:“可以。”
音乐响起。
比上次更潮湿,更慢拍。
低频像什么东西在水底蠕动,带着一种几乎看不见的力,贴着背脊缓缓爬上来。
陈白闭上眼,脑子里没什么画面,只有节奏。像在夜色里听见某种情绪从墙后传来,低,不吵,却让人分不清是水声还是呻吟。
她慢慢坐深了些,酒杯捧在指尖,没动。
David坐在她对侧的扶手上,没靠近。只是手指敲着沙发边缘,轻轻跟着节奏打着节拍。
他没看她的脸,但眼角余光是定在她膝盖以上那一点空白处的。
空气没动,酒没喝完,音乐继续铺展开来。
然后,他靠近了一点,像不小心落进节奏的那种“正好”。
“C’est
cette
partie
que
j’aime
le
plus。”
(我最喜欢的是这段。)
他说的时候,声音几乎贴在她耳边。
她没有躲,只是把酒放在茶几上,缓缓睁开眼。
他还在靠近。不是压迫,是氤氲。
像一个频率绕着她耳廓、脖颈、肩头,一圈一圈地转。
他的手落在她腰侧,动作不急,却准确得像早就试过无数次。
指腹顺着布料滑了一寸,力道不重,却刚好掠过腰侧那块最容易起反应的地方。
不是抚摸,更像是一种提前习惯了她会顺从的熟练试探。
他没看她,只是继续低声说着什么,像在聊音乐,也像在聊某种“默认即许可”的暗号。
拇指在她衬衫下摆边缘轻轻绕了一圈,像是随手拨开一道帘子,却不急着进去。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在贴着自己皮肤边缘晃荡,像酒液在杯口转圈,不撒,但带着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