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禾将里面的所有看得清清楚楚。
看见程晚因为紧张攒紧的手,看见程晚挨训后的垂头丧气,看见程晚在众人瞩目下打样的强装镇定。
时间的伤痕深深地在程晚的心割了一道口,经久不愈,对于程晚来说光是站在视线中心就已很是不易。
许南禾是温柔的也是残忍地,他直接把程晚的骨头打断,再悉心照料让病骨重生。
是激进的,而非保守的。
许南禾环着手一眨不眨地盯着程晚,从头到尾。
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温度,眼神凌冽深如寒潭,所有的情绪都被抽离了一般,剩下的只有从内而外的与世隔绝的疏离。
晚上的训练结束,程晚的的汗水把衣服打湿了大半,紧绷的心神在看到等待的许南禾的时候溃不成兵。
“累吗?”许南禾道:“要不算了吧。”
“不行,”程晚狠狠喝了一口水道:“说好了的,谁也不能食言。”
这是程晚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是和许南禾的交易,他们各取所需,他们互相满足。
哪怕,这次的约定是在程晚的精心设套下开始的。
谁也不能让他放弃。
许南禾沉默了很久,看着气喘吁吁的程晚道:“好。”
到了晚上心神俱疲的程晚饶是抵不住睡意也要等许南禾。
细碎的水声在耳边炸开。
他们没关灯,但也没人去看对方的眼。
不知过了多久程晚才带着浓浓的困意道了句:
“晚安。”
许南禾直到灯光褪去才睁开了眼,月光从阳台外透进来,让黑暗退散了一星半点。
“晚安。”
他的呢喃无人回应,有的只是脖颈之间温热的呼吸。
*
在训练间隙,程晚还要忙着组队,他第一次为了别的事撇开许南禾,他不想让许南禾看到自己被拒绝后冷然失落的样子。
那些怜惜与心疼可以是饭后甜点,但绝对不能是主食。
那一巴掌扇碎的希冀也好,这些天的蹒跚学步也罢,程晚都要全部咽下去,他要成为许南禾想让他成为的那类人。
他也想让许南禾开心。
许南禾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踌躇着和论坛上交流过的人线下会晤,看着他跌跌撞撞,在碰壁后又重振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