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她猜的这样,那禹旋差点丢掉的名声,失去的清白,她会一样不落的,从那个人身上加倍讨回来。
心脏的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成倍代价。
禹旋不知道庄和西在想什么,只是默默往后退一步,觉得她眼神贼恐怖。
下午,庄和西一直在休息室看剧本。
看到四点有些犯困,过来昝凡办公室找茶喝。
昝凡的茶具是千挑万选过的,光是外观就很赏心悦目。
庄和西累了两个多月,难得有点闲暇,从昝凡收藏的茶叶里挑挑拣拣一盒,给自己泡了起来。
茶香没解乏,反而催眠。
何序接到昝凡通知,来她办公室拿盖好章的合同时,庄和西已经睡了很久——平躺在不是太宽敞的沙发上,一只手放在腹部,另一只搭着眼睛。
昝凡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很有劲。
何序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手背青紫一片,嘴唇也泛着白,明显是冷了。
但中午聊天的时候查莺无意说过一句,“比起和西姐发火,我更怕她生病。她只要一生病,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敢合眼。”
查莺给她蛋糕吃,从来就很照顾她,作为回报,她理应帮查莺照顾庄和西,让她不要生病。
她一开始也和查莺夸下过海口,说自己很会照顾人,会帮她一起照顾庄和西。
做人要讲信用。
做人也要识时务,别上赶子给人找不痛快。
何序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扭打,一个让她拿了合同就走,一个让她给庄和西盖了毯子再拿合同。
经过一番激烈撕扯,何序轻手轻脚拿起昝凡搭在椅子上的毯子朝庄和西走。
庄和西睡得很熟,呼吸绵长平稳,胸腔似潮汐规律起伏,何序走到近处时发现,阳光也在她身上放轻了脚步,像是怕压到她一样。
可能因为她真的很瘦。
这点在她站着的时候,何序就已经有所觉悟,现在她毫无防备平躺下去,何序发现,她只有很薄很薄一片,薄得和无惧生死,能在关键时候力挽狂澜的女将军大相径庭。
何序抿了抿嘴唇,弯腰把毯子盖在庄和西身上,轻轻拉高过她白瘦的手臂、起伏的胸口……
“啪!”
即将盖到肩膀时,何序腕上猛地一紧,领口里的兔子吊坠滑出来,打中庄和西腕骨,发出很清晰一声响。
庄和西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她冷冰冰的手箍着何序,同样没有温度的双眼盯着何序,前一秒还轻盈的空气这一瞬变得沉重。
何序呼吸微顿,腕部陡然加快的脉搏撞着庄和西手指。
庄和西像是嫌恶一样,松开她的手腕,改为抓住从她脖子里掉下来的吊坠。
普通的银质兔子被昂贵的蓝钻戒指压弯耳朵。
深黑绳子缠绕着苍白手指。
庄和西猛一用力,将何序拉到自己跟前:“何序,你这么处心积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