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漫嘀咕道:“何止仗势欺人,简直不把谢家放在眼中,连门都能踢坏。”
杨承希愣住,“门是他踢坏的?”
谢允漫点头称是,将晚间发生之事一一告知,脸上余怒难消。
未料事态的发展竟是这般,杨承希难得带了几分严肃。
“锦衣卫果真胆大包天。”他心疼看着脸色苍白的鹿厌,“可惜当时我在宫中无法前来解救,还好睿王出手相助,如今陈奇禄被带走后,东宫暂时不会来找你们麻烦。”
鹿厌皱眉问:“此事和东宫有关系?”
杨承希颔首道:“听闻正是东宫将火铳线索告知锦衣卫,陈奇禄得知有关走私案,二话不说下令行动,不过奇怪的是,父皇对陈奇禄搜查谢家一事似乎并不知情。”
“怎么会?”谢允漫有些激动,“他都把我家的门踢烂了!”
杨承希也有些不解,“照理说此事应当更严重些,实在不解父皇为何只字不提。”
回想陈奇禄所作所为,鹿厌脸上带着愠怒,怨道:“锦衣卫人人皆知他两面双刀,从前他抢取吴师兄的功劳去圣前邀功,如今带走世子的是吴师兄,只怕师兄躲不掉要为陈奇禄挡灾了。”
杨承希道:“可惜你我都阻挡不了此事发生,陈奇禄受命于陛下,多年忠心护主,甚至不惜对恩人亲人出手,如此忠诚之人,父皇怎会轻易抛弃。”
坊间传闻陈奇禄乃是皇帝忠犬不假,陈奇禄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他想要的,是皇帝心中无法撼动的地位。
在过去的数年里,他为取皇帝信任宁可牺牲下属,违背原则,对亲人重拳出击,斩断七情六欲,最终成为皇帝手中的宝剑。
殊不知,这样的人,在前世曾被鹿厌亲手了结,当百姓以为能得到安生时,却迎来恶鬼横空出世。
前世人人皆知指挥使有一张令人前仆后继的脸,却无人敢轻易靠近,对他手中的玄尾扇敬而远之。
当鹿厌出现在眼前,若连眼神都不清白,便只有死路一条。
但此时此刻,鹿厌的心思只在谢时深的安危上,他的心里不是任务就是主子。
倘若如杨承希所言,这一切和东宫有关,那现在失踪的连衣恐怕是唯一的关键。
他询问起有关老妪状告之事,杨承希把了解的消息全盘相告。
当说到木匣子时,鹿厌猛地起身,披上外袍欲离开。
另外两人连忙追问,鹿厌说起连衣送礼一事,结合线索,怀疑那木匣中放着的正是火铳。
鹿厌道:“现在要找到老妪,因为我们从始至终未曾打开木匣,火铳乃连衣故意嫁祸世子的。”
三人急急忙忙离开,杨承希说道:“小鹿,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连衣,我去找老妪。”
鹿厌顿足快速思索,旋即点头同意。
谢允漫跟在身后,忽然拦下他们,上前朝鹿厌问道:“鹿哥,那日连衣去明华居时,可有带走什么?”
只见鹿厌摇头表示不知,因为他和连衣是在中途遇见的。
谢允漫胆大心细,琢磨片刻觉得此事蹊跷,决定找来刘管家询问一番,不想果真给她找到线索。
刘管家道:“下人那日打扫书房时,发现书房案上有一枚腰牌不见了。”
众人惊诧,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杨承希意识到大事不妙,收起平日的吊儿郎当,怀疑连衣拿到谢家腰牌,神情肃然道:“父皇审问楚今时,太子嘴上说要还谢家清白,提议锦衣卫找来走私案的火铳对比,我怕东宫不安好心。小鹿,速速找到连衣,千万不能让他利用这块腰牌嫁祸谢家。”
鹿厌立刻牵马行动,杨承希则带着谢允漫去找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