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澜像是知道这王木匠想的什么,他不急不慢道,“人证,陈扒皮应该会乐意至极。”
陈扒皮巴不得王木匠吃亏跌个大跟头,杵着扁担连声说他可以。
“你们做伪证!”王木匠道。
白微澜不急不忙的从袖口里掏出图纸,在王木匠面前抖了抖,只见右上角赫然有一个墨色指印。
而图纸一旁写了约定什么时候来取书案,以及给了王木匠五百文费用。
王木匠眨眼看恍惚了,他记得当时这图纸上没有这些字的。
王木匠想伸手拉来看,却被白微澜悠悠收了回去。
“这图纸上一开始没这些字,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我什么时候按手印了?这手印就是我的?”
王木匠被后生摆了一道,怒了。
白微澜冷哼了声,“要不是问了好几家都不能做,我还来找你试试?你以为我来找你干活,不会事先打听你人品?”
“你们做木匠的时时刻刻都在和墨斗墨线打交道,手上沾了墨汁不擦干净就拿着我的图纸看。”白微澜说道这里的时候很嫌弃,但又有种捏着鼻子拿把柄的妥协。
“说吧,你看这事儿怎么处理,不仅逾期还倒打一耙,做不出来就直接说,白白浪费时间。”
宴绯雪见王木匠有些慌了,直接道,“归还我们五百文就可以了,其余不用赔偿。”
这时候,堂屋里出来一个双鬓浅白的妇人,她脸色苍白撑着木棍勉强移动,神色焦急先是看了眼宴绯雪白微澜两人,再是急迫的看向王木匠。
王木匠余光一扫,立马转身跑回去接人,但是他脚跛,地上又有刚刚杀鸡流的血,一瘸一拐的,走的又慢又急显得有些滑稽。
“老婆娘,你不好好躺着,出来干什么。”
那老妇人瞪了他一眼,“我还死不了,我要是死了谁来管你这个混球,混行霸道蛮不讲理。”
王木匠摸了摸鼻子,老头子皱褶的驴脸有些难见的心虚。
“还不赶紧把钱还人家,人家燕哥儿不计较你耽误工时,害得人家白等,还不道歉?”
王木匠不情不愿掏出五百文,数了又数,摸了又摸,才念念不舍的给白微澜。
最后顺带陈扒皮的两文钱也解决了。
村里人都知道王木匠不讲理,但是最是心疼媳妇儿。
村里人都笑话两人一个跛子加一个害痨病的,一残一病日子过的倒是比其他人和美。
白微澜两人出院子后,白微澜问宴绯雪不追究那王木匠,是不是因为那病弱的老妇人。
宴绯雪笑了,“你想什么,他们可怜也好相濡以沫也好,不该建立在欺负我们的份上。”
“我只是,今天心情好,不想计较罢了。”
因为白微澜早上说的那番话心情好。也因为他也看到不一样的白微澜,只要白微澜不是面对他,对外人的时候,还是游刃有余,脑子清醒有头脑的。
白微澜这可以用色令智昏来解释吗?
“晏晏真的很开心,你又在笑什么。”雁单挺
白微澜看着他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的笑意,有些好奇问道。
“嗯,在想要过年了,今年很热闹。”
“是因为有我对不对。”
“嗯。”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完全忘记后面还有个人啊。”
陈扒皮见两人一路上亲昵旁若无人的调情说爱,身上胳膊抖的鸡皮疙瘩都少了几斤。
白微澜回头,看着挑着扁担,苦大仇深没拔到鸡毛不高兴的陈扒皮,开口道,“我也心情好。”
“顺便给你提点意见。”
“当然,你也可以当我是在放屁,听不听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