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安安心心叙一次旧,宴绯雪没想扫兴,又和娟娘拉了下家常。
白微澜在一旁默默为两人煮酒添杯,时不时给宴绯雪夹菜,更多的是震惊娟娘口中的秘闻。
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光顾过娟娘的生意,有的富商和官爷还想纳了楼里的时莺做外室,但时莺拒绝了。
即使这样,还是有好些人对时莺趋之若鹜,在他面前吹嘘各种私密消息。
时莺每次伺候完客人累的要死,只能靠和楼里姐妹们吃瓜续命。他背后骂人家龟孙子,只敢在他面前充英雄。
娟娘说了半晌后,抿了口白微澜递来的热茶,然后给白微澜一个赞赏的眼神。
“楼里的事情说不完,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些事情,你家三个孩子最近怎么样?”
娟娘最是好奇宴绯雪嘴里的三个孩子,但是她一次都没看过。
她也不去宴绯雪家,也不要宴绯雪带来见她。
宴绯雪还是那句话,“都很乖。”
他说着话的时候,视线有意无意落在白微澜的脸上,眼里浅浅笑意深了些。
娟娘后仰靠背,素手撑着额头,一副真是受够的神情。
白微澜不知道娟娘和宴绯雪之间的秘密波动,见娟娘这样不适,问她是不是吹了冷风头疼。
“不,我眼疼。”
白微澜不知所以的看向宴绯雪,见他嘴角笑意荡漾,大概也知道什么了。
这娟娘也是一个极有趣的人。
两人聊了半晌,最后说道了十五元宵花灯节。
花灯节的时候,日暮下河面灯莲朵朵,一艘艘张灯结彩的画舫争相竞艳,城里的青楼都会参加选出最美的花魁。
娟娘他们关起门做暗娼的,并不参加这种热闹。
当天休息一日,晚上在楼亭露台上支起酒桌,煮酒嗑瓜子,顺便点评下今年流行的衣着打扮。
说到行头的时候,还会下楼去河岸边的各色摊子上买些小头饰。
聊到这个摊子,白微澜有些话头,他是打算十五去摆地摊赚点快钱的。
“那天河岸边都很抢手的,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要是占了个摊位倒是能赚些银子。”
“不过,能在那天摆摊子的,都和城里官爷有点沾亲带故的,也大多都是城里铺面商号,这么好赚钱的日子,他们自是不会放过。”娟娘提醒白微澜道。
得知白微澜想赚钱,还是白手起家,娟娘不免多说了几句。
“这里不比天子脚下,各种税捐名头繁多,正经老实人做生意不赔本都难更别说赚钱了,要想发财,还真得那句无奸不商。”
白微澜点头,城里的情况他自是摸得一清二楚。不过娟娘说的也自有她的道理。
一来一往中,换成了宴绯雪给两人添杯换茶,炭火烧的通红,河面也多了道暖黄,日头渐西了。
两人辞别娟娘,告别的时候时莺还没回来,显然一群男人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回去的路上,宴绯雪一路都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万梨男人的事情。
白微澜拉着他的手,认真发誓道,“媳妇儿,我永远对你忠诚。”
宴绯雪被逗笑了,“嗯。”
“你要是背叛我,你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白微澜不仅没被吓唬道,还很开心。
“媳妇儿,你又喜欢我一些了。”
宴绯雪回他一个无语的神情。不过白微澜能放下架子去摆地摊赚钱,倒是出乎他意料。
“嗯,不是答应了你吗,每天喜欢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