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刻在骨子里的习惯着实难改,大伯母只是因为孩子的话短暂的伤心了。
同时又有些对过往的大半辈子有些茫然。难免想,人这一辈活着干啥。挣钱又是为了干啥。
宴绯雪想了一会儿道,“大伯母,十五元宵,我接你去城里过吧。”
“啊,这要很多钱吧?”
“来来去去车费一大家子就得好几十文,十五元宵人又多,还是不要去了。”
宴绯雪了解大伯母的性子,早就想好了说辞。
“要不了几个钱的,再说,十五还想请大伯母帮忙呢。
阿澜打算去摆摊,这不是没做过生意,怕手忙脚乱,有大伯母照看着,我们心里也放心些。”
“哦哦,这样也是的,虽然孩子是聪明在村里能卖东西,但是城里的都是不认识的,有的就是欺脸嫩故意砍价的厉害。”
宴绯雪笑着点头,“那就说定了,十五的时候来接大伯母。”
大伯母心里还惦记着田里的活,但是想到两个年轻人头一次在城里摆摊,她还是去镇镇场子的好。
正好也给她两个儿子看看,即使做生意卖东西,她也是一把好手。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后,大伯母说要去田里看看。嬿珊婷
宴绯雪送大伯母出门,结果一开门,就见白微澜倚着门口在笑。见他们出来,立马站直收敛了笑意。
“大伯母慢走啊。”
“大伯母常来啊。”
大伯母看了眼喜不自胜的白微澜,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大伯母走后,宴绯雪问他傻笑什么。
白微澜不答,看着人继续笑。
宴绯雪盯着他神色逐渐不明,便捏着拳头堵在嘴边清了清嗓子。
“没笑什么啊。”
宴绯雪以为他在笑自己给大伯母下跪。他当时情绪上头,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别扭。
宴绯雪淡淡瞥他,“就有这么好笑?”
“嗯。”
“不。”
“不好笑。”白微澜强忍着压下嘴角笑意。
“那你叫大伯母常来是什么意思?你会好心让人常来我家院子?看到一个客人,你巴不得撵走才是。”
白微澜不喜欢人来打扰他们的日子,也烦别人上门找宴绯雪说话。
宴绯雪对此没什么意见,有时候带着笑做面子功夫也怪累的。
以前他不觉得什么,现在是越发惫懒了。
白微澜今日对大伯母如此热情,有些反常。
“你为什么叫大伯母常来?”不会是想常常看他笑话吧?
宴绯雪心里谈不上不舒服,但是总归情绪外露有些慌乱无措的别扭。
白微澜见他神色较真严肃,拉着他手心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感觉大伯母来了,你才会喊我阿澜啊。”
“上次年三十坟边祭祖,你和大伯母聊天的时候也叫我阿澜了。”
“这次你和大伯母聊天的时候也叫了。”
“要晏晏的一声阿澜,我还得眼巴巴望着大伯母来。”
调侃伴随着炙热的深沉直直的盯着他,宴绯雪睫毛轻颤,下意识想想摩挲手指,可手心还被白微澜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