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白微澜脚步生风,像是要甩脱两人之间的沉默。
不一会儿,他们就和上山找来的苏大夫三人碰面了。
苏大夫见白微澜身上背了个泥人,慌忙问道,“摔哪里了?”
宴绯雪抬头见几人紧张的神色,开口道,“没事,只是脚扭到了。”
白微澜急忙道,“等会儿全身检查下。”
宴绯雪沉默不语。
苏大夫见两夫夫好像有点尬着,识趣的没搭话,安慰两个急地满脸通红的孩子说没事。
家里,小栗儿正把小秧鸡赶到水池子阴凉的地方。他听见院子外急促的脚步声,起身一看,刚干涸的眼泪又刷刷哭了起来。
浑身泥水的宴绯雪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多吓人,出声安慰儿子,“没事,爹爹一点事儿都没有。”
嗓子眼儿打开都准备哭了,小栗儿闻言憋住嘴巴,红着眼睛愣愣问,“爹爹也是像父亲那样办家家酒吗?”
宴绯雪看了白微澜一眼,见人硬着头皮定在原地,也不见放他下来,也不见吱声。
一个大男人一副闯祸的老实样。
宴绯雪嗯了声。
院子里随着他这轻声,开始动起来。
放鹤找来椅子,白微澜把人小心的放在椅子上,谷雨见状跑进屋子开始生火烧水。
现在天气开始热起来,用冷水洗脚倒也不冷。
宴绯雪一身都是泥水,头发上也沾的是,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袖口还在滴答滴答泥水。
白微澜打来一盆水,准备给宴绯雪洗脚,方便苏大夫看伤势。
他刚碰上脚背,就被宴绯雪另一只脚拍了下。
白微澜老实的抬头,宴绯雪只朝水池子边看了眼。白微澜松了口气,把人抱到水池子旁,不等他开口,放鹤已经把椅子搬了过来。
苏大夫看着两口子心里好笑,面色的揶揄也没停过。
他握着宴绯雪洗干净的足腕,揉揉捏捏的,宴绯雪还没喊痛,白微澜已经蹙着眉头喊轻点。
“放心,只是轻微扭伤。”
“不过,本来没多大事儿,你这又二次拉伤了,估计是爬起来又在山路上跑了。”
白微澜听得面带愧疚懊恼,握着宴绯雪的手默默不语。
宴绯雪把手抽出来,两手交握着。
苏大夫见着忍不住笑道,“阴差阳错,我这躺总算是没白跑,你们两口子可真有趣。”
白微澜见媳妇儿不让他握手,就端着水盆,用巾帕给他擦脸上的泥点。
他怕宴绯雪又拍他手,一边擦一边胆战心惊的问苏大夫,“他的脚多久能好?需要注意什么?”
苏大夫捏了脚踝几处地方,见宴绯雪眉头只是稍稍皱了下,开口道,“没多大事情,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平时注意下不要过度用脚。”
白微澜松了口气。
“我给你教按摩手法,没事儿揉揉也好的快。”
白微澜点头,看得十分认真。
苏大夫让他试试,白微澜紧张的手指打颤,碰一下就看一眼宴绯雪,看得苏大夫忍不住抓白微澜手按下去。
白微澜瞥了他一眼,苏大夫哼了声,“磨磨唧唧,筋骨都没伤到,按一下又不会碎。”
白微澜像是托着易碎的玉瓷,手法按起来却老练的很。
“你自己会啊,我看你那神情像是不会似的。”
白微澜谨慎道,“我怕你教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