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我看你这手法,没个两三年是练不出来的,穴位精准力道适中。”
“之前在武术馆经常扭伤,专门请了个跌打大夫教了我手法。”
“那他这点小伤你自己一摸就能判断,至于紧张的不敢碰吗?”
“我等会儿给你拿点草药,平时多给他揉揉就好了。”
苏大夫起身挎着药箱就出院子了,白微澜微微抬眸看宴绯雪,见宴绯雪神情冷淡。他刚准备开口,就听见门口苏大夫在和一个人讲话。
“没事,就是摔水田里了。”
“没事就好,我老远看小白背着回来,风风火火的,吓得一跳。”
“冬青婶子不放心就进去看看吧。”
“哎,苏大夫都说没事了,我就不进去打搅这小两口了。小白肯定担心坏了,没事就好。”
罪魁祸首正抵着头把自己脑袋埋在宴绯雪腰腹上,他也不敢用力,就轻轻抵着,又愧疚又自责道,“我错了,媳妇儿。”
一旁两个孩子都识趣的进了屋子,水池子旁五只黑团子歪头挤在一起看着两个大人,偶尔咕咕叽叽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宴绯雪才道,“没事就好。”
听到林大娘慌张告诉他,白微澜浑身是血软趴趴的挂在马背上,宴绯雪脑子空了一瞬。什么感觉都没有,只知道快点跑回家。
路上摔水田也没知觉,此时脚被荆棘刺破的灼伤感钻入脚底,脚踝处的酸软乏力连同心里后怕的惊惧一并爆发。
幸好没事。
他抬手摸了摸白微澜绸缎滑亮的青丝,喃喃道,“没事就好。”
宴绯雪这样的反应,白微澜更自责内疚,抱着宴绯雪的腰闷声道,“我今后再也不这样了。”
白微澜虽然克制着力道,但架不住本来就骨骼重架子大。宴绯雪腰身不受控制后仰,但白微澜抱的太紧,看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家里三个孩子都没让他怎么操心,就是这个成年人白微澜耗费心神。
有时候常常觉得自己身边黏着一个超大的幼稚鬼。
宴绯雪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们怎么说我的?”
白微澜滚了下滞涩的嗓子,半晌才道,“说你滚下山了。”
宴绯雪见白微澜也一副后怕惊惧回神的样子,说声活该。
他心累道,“我俩扯平了。”
白微澜握着宴绯雪的手道,“媳妇儿,我好想你。”
宴绯雪骨头本来懒散靠在椅子上,听这没头脑的话,看白微澜,“你说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一副看到我头七还魂的样子。”
“刚刚都在担惊受怕,现在回过神来,才觉得好想你。”
白微澜说着双手还收紧了腰身。
宴绯雪见他委屈的样子,摸摸他脑袋,“没事了,我又没事。”
听宴绯雪笑了,匍匐僵硬的背脊才慢慢松展,他穿的薄,后背紧拧的肌肉隔着薄薄的衣衫凹凸着。
幼稚鬼又很高大精壮。
春末气温高,不一会儿洗澡水就烧好了。
家里洗澡桶只一个,平时都是轮流洗的,洗完后就放在堂屋,下一个人拿进自己屋里洗。
每次白微澜最龟毛,每次最后洗,把水桶搬到水池子边,用桂花味的胰子反复刷洗后,才开始洗澡。
现在白微澜照例把木桶刷一次后,把木桶搬到屋里,然后从灶屋提水注入半桶。
水声哗啦啦的,热气升腾,伸手摸了下水温正合适。
洗澡桶一旁还放着一桶水,洗完后再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