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愤慨,击鼓鸣怨。
一时间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小跑出来一个衙役说县令大人会在一个时辰后公开堂审。
这个消息传播的很快,不一会,不管之前在赵家存钱还是没存钱的,都听的新鲜激动,议论纷纷。
“公开堂审什么?审他家夫郎贪污受贿吗?”
“就是,赵家钱都被衙门吞了,这县太爷自己审自己吗?”
“瞎猜什么,倒是一瞧便知,我还是觉得咱们这县令是好的。”
“对啊,咱们这来县令,可是难得的好官。”
这消息没传开多久,就见来镜明急匆匆从衙门后门出来了。
他急步来到酒楼面前,看到宴绯雪在,松了口气。
楼前还有工匠在穿梭忙碌,来镜明对宴绯雪和白微澜道,“白嫂,你能不能去县衙后院劝劝云林,这里不方便详谈。”
一声白嫂,喊的宴绯雪都没反应过来,倒是白微澜啧了声,“媳妇儿,县令大人问你话呢。”
宴绯雪见他嬉皮笑脸的,人家来镜明急地火烧眉毛了。可能急忧一个时辰后开堂审云林的事情。
宴绯雪没明说,但是他怀疑的眼神落在来镜明眼里,后者连连点头,“就是这事儿,他固执起来真的不听劝的,但是他怕白嫂啊,我想请你把他骂醒。”
宴绯雪下意识冷脸,一副关他什么事情的态度。一旁白微澜见他别扭,直接架着他肩膀走去衙门。
“放鹤你带着他俩自己回去,下午上学叫阿文带你们去。”
衙门口这几日总有百姓闹事,之前没管就算了。后面怎么传出来县令夫人受贿,这事儿越闹越大,今天中午格外热闹。
关于赵家查封的明细,来镜明已经一数细列,然后说明用途。其中每条用途都特意指出律例条文,将这些写成告示公文,张贴在城门口和各个行市门口。
可这非但没平息百姓的怨怒,反而昨天和今天衙门口闹事得更加变本加厉。
云林离家出走躲在宴绯雪家马厩里,宴绯雪“责问”来镜明,细数来镜明对他的不好,云林心里听了十分委屈又感动。妍擅婷
同时两人回家后彻夜长谈一番,心结彻底解开,云林难得睡了一个踏实觉。
他本来对宴绯雪对来镜明感到愧疚,两人谈心后,内心更加懊恼。
想着要不是宴绯雪拉了他一把,他这好好的日子一定被自己弄的支离破碎,到时候活着也了无趣味。
而什么报复商户的事情,也显得有些可笑。只不过是他贪慕虚荣的下意识借口,连自己都骗了。
当他离家出走,却发现那些金银细软他都想不起来,唯一想的是来镜明数落训斥他的话。
离开衙署他无处可去,听着宴绯雪家里欢声笑语,一种落寞被遗弃的心情油然而生。他鬼使神差的溜进马厩里,幻想着,宴绯雪会不会还像以前能找到他。
在马厩煎熬等待的黑暗里,他短暂的一生如浮光掠影一般重现眼前。
周围亲近的人都说他愚蠢自私,可是这些,以前从来都没人给他说过。
以前的过往点滴好像变成了滴蜡的刑罚,一点点的烙在他心口上。
一旦回忆,好像确实劣迹斑斑,没办法清洗。
好像他的一生就只配被厌恶抛弃,不配得到宴绯雪的心软,更不配站在来镜明身边。
他反思过来后,开始从来镜明角度思考问题。自己受贿确实会成为来镜明光明磊落忧心民生的政绩污点。
来镜明没提那受贿的五百两,但是云林自己在盘算,想用行动表明自己确实改过自新了。
这时候,刚好衙役说门口聚集大批百姓闹事。来镜明问原因,衙役看着他支支吾吾,云林道是不是说他受贿的事情。
来镜明强硬打断,让衙役多带几个人守住衙门口就行了。云林咬咬牙,见来镜明去书房后,自己溜到前院叫衙役说一个时辰后开堂公审。
来到县衙后院,只见院子里铺满了竹条子,云林背对着门,正把竹条往身上绑着。
来镜明着急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云林头也不回道,“负荆请罪。”
宴绯雪一听就气笑了,“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云林一听声音吓得手里的竹条抖落,缓缓回头怯怯看向宴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