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香肘子、烧鹅和白斩鸡。
那熊哥见伙计动作麻溜,白开水清清透透的注满了杯子。
他烦的抿嘴,嘴角刚好夹了一块粉红的西瓜冰,在一圈胡茬里显得猛汉反差可爱。
这人看着火爆脾气,牛高马大的,都可以算是盛雪楼的编外伙计了。每次有他在,那些喝酒的都不敢闹事。
但此时熊哥不满拍桌子道,“叫你们老板出来,一起商量怎么摆脱秦家打压。”
他这话说的,小伙计哭笑不得。
但不止这食客这么想,其他人听见熊哥起头,也纷纷扭头道,“是啊,叫老板出来,总得给大伙一个交底不是。免得总是心惊惶惶的。”
一旁秦家派来的食客坐在人群里看热闹,心想这盛雪楼靠着票据拉拢食客,此番也要承受食客们的闹翻不满了。
只听那伙计道,“熊哥,你这话说的,我们老板有自己的打算和规划,我是伙计负责跑堂打扫伺候好您,您呢,就舒舒服服的吃好喝好。我们老板英明诚心,该兑现的承诺绝不会食言。”
经过上一次闹事找茬儿后,盛雪楼专门对伙计们培训了。把会遇到的各种问题进行了话术训练。
只不过,有的人天生口齿伶俐,有的内秀勤勉;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训练起来的,只能在实际遇见问题中打磨。
伙计这番话说的中肯,态度也是笑呵呵的。
但那熊哥不满意,拍桌子道,“盛雪楼都要被击垮了,你叫我怎么好吃好喝!去把你老板叫来,一个伙计懒得跟你扯。”
那伙计尴尬,这点小事绝不能麻烦白爷的。
可这会儿,酒楼里一个主事的都不在,全都去老板家吃饭去了。
他六神无主之际,只听门口传来一个莺转啼鸣又满是不屑的声音。
“盛雪楼姓白不姓熊吧,这听的我以为盛雪楼创建的时候,你出三瓜两枣了。”
熊哥一听声音转头,脸色一喜,殷勤揣手道,“时莺公子你来啦。”
时莺在盛雪楼里名气很高,很受欢迎。
熊哥道,“这不是心里紧张嘛,大伙都担心盛雪楼啊。”
时莺看着他,“你这是担心?我看你是在故意挑事找茬儿吧,就算盛雪楼垮了,跟你熊大头有什么关系?”
熊哥呐呐,不敢触时莺脾气。
“在这儿吆五喝六装老大,也是这些伙计脾气好,换做我早就把你送对面衙门。”
“白微澜承诺五年之内兑换你们票据,现在盛雪楼有难处,你们只担心自己钱取不取的出来,反过来准备逼老板是吧。”
“老板当初承认兑换票据是做善事,可哪知道只是微微风动,你们这些人就着急跳脚。”
“狼心狗肺,好心许诺给你兑换银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以为白家欠你的了。”
时莺腔调婉转又昂扬,此时夹着怒气充斥着整个大堂。
“你要是担心盛雪楼撑不下去,就自己多在楼里花钱,而不是在这里嚷嚷叫老板。”
熊哥被吼了一顿,见周围人都看着他,他准备反驳,结果时莺道,“闭嘴,老子才不想听你说半句狗屁话,看到你就烦。”
堂里的食客都知道熊哥在追求时莺,但时莺一直对他爱搭不理的。结果头一次说话,就被训斥一通。
旁人不管熊哥的处境,但是纷纷为时莺拍手鼓掌。
可下意识鼓掌完后,才意识到愁苦的是他们啊。
时莺听到伙计刚刚说老板和管事的都不在,现在酒楼明明是最需要人的时候,竟然都跑去家里聚餐吃饭了。
真是匪夷所思,有这么心大的吗?
时莺曲儿都不弹了,交给同行的姐妹撑场子。自己去长琴巷子,怎么也得抓一两个管事的回来。
时莺一进宴绯雪家里大门,就被阿文拦住了。要请他在门口稍等片刻,进去看主子们是否在忙。
时莺一路气冲冲的,这会儿直接拍开阿文的手臂,“我找宴绯雪,我还要在门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