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恬不知耻以为自己的丈夫心里也只有自己。是我满心以为今后会一个美好的小家,是我天真以为自己嫁对了人。”
“如果这样一心一意对待一段婚姻是羞耻,是见不得人不知羞的,那一定是你让我感到无比后悔和愤怒!”
“你以为你今天强了我,就可以重新把我绑住,重新做你张家媳妇儿,那你就大错特错!即使燕镇嫌弃我,我也不会委身于你!”
或许曾经,万杏会动摇。
一辈子嫁谁不是嫁。
但是他现在有盛雪楼的差事,他可以养活自己,未来他还可以晋升做的更好,他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现在,盛雪楼就是他的底气。
“你这种男人真令人恶心,想到从前和你的点滴,我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
“你自己没本事还天天嫉妒白微澜,一事无成只知道酗酒撒泼打我,自私自利还以为自己最聪明,一副谁都瞧不上的样子。你要是没你爹娘帮忙,你要不是独子,你连成亲的钱都拿不出来!”
万杏一连串的话头砸下来,彻底激怒了张大郎。他把万杏压在水田里,一边打万杏,一边扯他腰带。
万杏发疯似的双手抓张大郎的脸和头发。天色暗淡,泥水模糊了视线,任凭他怎么抓挠挣扎,绝望在晦暗摇晃的稻田间弥漫。
“万杏!”
万杏闭眼痛哭中,只听宴绯雪的声音似幻觉传来。
他此时多希望宴绯雪能真的找来。
但下一刻,身上的泥人被掀开了。
万杏抖着眼皮睁开眼,只见白微澜正在动手抡人。
恍惚中,他被宴绯雪拉出了水田,还把他挎在腰间的外衫重新系上腰带。
直到宴绯雪一张洁白的巾帕擦的脏兮兮的,万杏眼睛才恢复了点神采。
万杏心跳还在失控,心口拧着难以喘息;他怔怔看着宴绯雪担忧的眼神,眼睛一酸,扑在宴绯雪怀里哭。
宴绯雪拍着他后背无言安抚,侧头看旁边动静,只见白微澜把张大郎打的在地上蜷曲□□。
白微澜看着宴绯雪怀里的泥人,皱着眉头又给地上男人狠狠补了两脚。
“真是禽兽。”
打的差不多了,白微澜道,“现在怎么办。”
万杏从宴绯雪怀里起身,眼泪冲刷掉眼下的泥水,而其他五官还灰蒙蒙的。只眼下有两道白杠似的,有些滑稽。
万杏咬牙看着地上翻滚的张大郎,犹豫又纠结。
要是报官了,这事儿肯定闹得全村皆知。
他和燕镇就更加不可能了。
万杏纠结不定,宴绯雪两人也不催促,白微澜更是一脚踩在张大郎身上。
“杏子!”
就在这时候,燕镇惊慌跑来了。
他忙完院子嘱咐燕椿招待,自己跑来看万杏。结果,就见到这令他脑袋拉弦,惊惶的场面。
万杏一身狼狈泥水,此时看到燕镇惊慌失措,脸色都刷白了。
他见燕镇跑来,忍不住往宴绯雪身后躲。
但是一向木头的燕镇,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别怕别怕。”
万杏瞬间泪流满面。
垂下头,把脸埋在陌生的宽阔的肩膀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