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眉头锁住,琢磨了半晌,把图纸递给宴绯雪,“这,这图纸要求工艺顶好,我敢保证,我做不出来,这附近十里八乡也找不到人做出来。”
宴绯雪也没失望,本来就有心里预期,他准备转身就走,但是脚尖又侧回去了。
“你们村子最近被偷的人家多吗?”
那木匠长叹一声,“怎么不多,可气的就是明知道是谁偷的,就是抓不到证据。”
“老张家,之前天天给村里人吹自家年猪杀了三百斤,寻常喂个两百斤都顶天了,他自然得意。可就是前几天,家里腊肉被偷了,就留了几块猪脖子肉给人家过年。”
猪脖子肉最不好吃,肥肉都显得沾牙没有肥肉的香腻味。一般关系不好但是又碍于情面不得不有人情往来的红白喜事,人家就会背这么一块猪脖子肉,又短又不好吃。
“气的老张的婆娘在村口对着万人嫌家门口指桑骂槐骂了好久。”
那这玉佩要找回来还是有些棘手。
宴绯雪了解情况后,便带着谷雨回去了。
好巧不巧,在回去的路上,宴绯雪恰好路过了陈皮家门口。
院子里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孩子,两方都骂骂咧咧的。
宴绯雪看了眼过去,其中一个人身影尤其熟悉,就好像那天在他家院子里鬼鬼祟祟的小偷。
可不就是万人嫌?那他身边那个绞着手腕的孩子就是捡玉佩的孩子吧。
“陈皮,你他娘的,连老子儿子都敢骗,你当老子是死的?”
陈皮油盐不进,“我骗他什么了,你们有证据吗,我怀疑你们父子俩过年打秋风合伙坑蒙拐骗,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万人嫌气的跳脚,“好啊,你能证明这块玉佩是你的?”
陈皮道,“我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证明?你是想要想疯了吧。”
这时,那个孩子怯怯开腔了,“这块玉佩的主人找来了,说还给他有报酬。”
陈皮见万人嫌虎视眈眈不肯罢休的模样,听见归还有报酬,一时间也有些松动。
毕竟他常年在外走货,家里没男人,要是被这个小偷盯上了,不给偷的家徒四壁吗。再者,这块玉佩的主人一看就是有钱人,要是闹到官府,他怕是砸银子砸不过人家。
此时要是归还,还能得有钱人的报酬。
到时候万人嫌要找他要,反正玉佩不在自己身上,他找失主要去吧。
陈皮神情思索一脸就能看出他打的算盘,见陈皮听见自己孩子的话后在谋划什么鬼主意,万人嫌有些暴躁。
他一巴掌拍下去,把孩子打的原地晃圈,“狗屁,老子儿子捡到的就是老子的,屎拉出来了还有塞回去的道理?”
两人吼来吼去,最后陈皮见宴绯雪站在院子外看热闹,直接要宴绯雪评理。
那万人嫌一看,这不是隔壁村的美人寡夫郎吗,他瞪眼凶横的威胁,宴绯雪摆手,“我只是路过,哪能评理?”
宴绯雪拉着忍不住发抖的谷雨,继续朝前走了。
万人嫌一身腱子肉,看着就人高马大的村霸模样。那个陈皮干瘦像个竹竿,牙尖嘴利看着也不好惹。
不过,宴绯雪不是怕他们,只是谷雨有点应激了。
他拉着谷雨走一段路,谷雨才堪堪喘过气来。
“那是白哥的玉佩。”谷雨紧张的嗓子干哑,又懊恼自己的胆怯反应,整个人很沮丧。
宴绯雪摸摸他脑袋,“我知道,但是我们不一定要硬拼啊,有很多方法不是?”
谷雨不知道宴绯雪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就莫名信任他。
“我没事了,我会慢慢变好的。”谷雨抓着宴绯雪的手腕,得到了一丝力量,坚定道。
“好,你害怕,抓着我就好。”
宴绯雪牵着谷雨朝村里人问老张家住哪儿的,顺着人指的的方向,看到一院子里站了五六个人,男的女的都有。
宴绯雪走近一听,便明白了缘由。
老张家的年猪肉被偷了,对农户来说可是顶重要的大事。相当于去年一年的猪白养了,还得重新掏银子买年猪肉。就算不吃肉,但是也得买猪板油炸猪油。
这些人都是老张家的亲戚,跑来给老张出谋划策,如何找回自家的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