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澜摇头,“这个不敢断定,茶税是继田、盐、酒税最重要的朝廷税收来源,能沾边这个差事的,都是人精而且有派系人脉的。
”
“有可能是看不上秦家这三瓜两枣的。不过,还是派人去茶农那里打听下收茶的官吏做派……”白微澜说着,才发现自己没心腹,不知道派谁。
宴绯雪道,“这种事,自然去找刘婶儿啊。就没她问不出来的话。而且她身上的感觉,村里人熟悉,没有戒备心。”
“但是她嘴巴大,村里不全知道了?”盐姗庭
“唔,你就说咱们也想做茶生意,不清楚门道,扯一个是似而非的幌子。”
白微澜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晏晏,你果然是我的幸运星!”
宴绯雪一头雾水,白微澜反应也太大了,他说了什么?
看着白微澜手指轻而急促的敲着桌子,一脸笃定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知道,白微澜定是对秦家有了计策。
白微澜眼神像是捕食的野兽般危险,又带着一击必中的信心。宴绯雪没出声打扰思绪泉涌的白微澜。
见日头,孩子们也快下学了,准备去外院看看王婆今天做的什么菜。
一个多月来,他们家的口味王婆摸清楚了。宴绯雪也不规定每日菜单,要王婆看着天气看着菜市场的情况,自己来安排。
宴绯雪准备转身出去,白微澜猛的起身,俯身抓住了他的手腕。得意道,“秦家,哼哼,不管他找不找得到靠山,都会被我逼至绝境。”
宴绯雪道,“下一个赵家?”
白微澜附耳,“你猜猜。”
“……”
宴绯雪看了白微澜一眼,“行,我静静坐着,看你搭台唱戏。”
白微澜勾了勾唇角,手指点了点自己脸颊,“奖励。”
宴绯雪亲了亲,“走吧,孩子们也要回来了,看他们早上出门都愁眉不展的。”
白微澜点头,“也是,今后还是在孩子们面前控制下情绪。”
白微澜拿宴绯雪的手抚了下自己脸颊,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我今天开始,要在孩子们面前做一个临危不乱处惊不变的泰山。”
宴绯雪莞尔一笑,“行了,平时就不着调,还泰山。”
“你要是泰山,家里天天都地动山摇。”
两人出了书房,此时已经六月下旬,日头正烈。在院子里走一遭,袖口扇动热风,青石板灼热。
不过,孩子们倒是没怕,一下学就冲回来。
额头冒着细汗,嘴角干的把嘴皮舔的水亮。一回到家里应该兴冲冲去喝水,但他们都跑来内院找大人了。
“澜哥,他们都说秦胖子被我们家打的半身不遂瘫痪在床上了!”
放鹤着急确认道。
早上在学馆的时候,秦敦的位置空着,很多同学都问秦敦是怎么了。
后面山长召集学生公布了开除秦敦的消息,并将他严重违反院规的恶劣事件做了说明;同时又说学院会加强安全措施。
但是学生们后面都没听进去,先是震惊秦敦的目无王法,竟然把打手带入学院里公然打人。
可这个话题还没议论完,另一个小道消息炸开了。
——白家为了给儿子出气,半夜里差点把秦敦打死,听说现在是进气儿少,出气儿多,全城大夫都请了去。
有的人说秦敦从前作威作福欺负人惯了,这回踢到铁板活该。
有的人觉得白家下手太重了,更何况白家三个孩子一点事儿都没有,事情做的太绝太狠了。
还有的人问放鹤三个,白家是不是真的派人打了;他们三个一脸懵,但又觉得像是白微澜的做风。
放鹤咬死不承认,说不知道,又说自作孽不可活。
谷雨和小栗儿都一言不发,显然放鹤成了对外唯一解释的出口。
但是放鹤越否认,学馆里的学生越好奇追问,有的还觉得下手打重了。
放鹤这暴脾气是越发随了白微澜,当即臭脸说你要再多嘴多舌,我砸你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