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都打听你们家酒楼呢,尤其是这秋收后农闲,家里农活不多,好些人盘算着能不能去你家酒楼打短工。”
难怪刚刚那人问的这么仔细。
没待宴绯雪说什么,又来了一个挂人情的。
宴绯雪提笔笔尖在砚台里蘸了蘸,抬头看人,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那人笑着说了名字,然后往木盘里放了二十文,同时手里还拎了礼信,一块猪颈肉、一包白糖。
村里人一般给钱就不准备礼信,两者二选一。来人热情客气,宴绯雪记完账后抬头又看了一眼。
只听那人道,“燕哥儿,我是隔壁村秋菊姐,听说你们酒楼开的挺红火的,寻思着还招不招伙计?我家儿子在家闲着也没事做,去了还能学点本事。”
“听说你们酒楼还包吃包住,月钱还不少。”
白微澜皱眉,刚想开口,就被宴绯雪拉了下袖子。宴绯雪道,“你儿子会些什么?”
“我们酒楼有经验的,从大堂跑腿伙计做起,但是现在人满了。不过没经验的,可以在马厩铲粪便和洗恭桶。客人用的、加上马和骡子多的话,一天有……”
那人一听,立马捂着鼻子,“这么下贱的活啊,那我儿子可干不来。”
刘婶儿听不下去了,出声吼道,“你个隔壁村的,跑我们村凑什么热闹。”
“我们村自己人都没占便宜,还轮到你个外村人占?”
“看你挑三拣四眼高手低的样子,活该一辈子发不了财。”
那人被这一吼,院子里的人都望了过来,有些下不来台面道,“你们村里怎么就没占便宜了,那林家豆腐,燕镇兄弟,王木匠,哪个不是搭上酒楼的。”
宴绯雪道,“人家是有一技之长,你儿子有什么?像你这样泼皮耍赖?那我看你儿子有更好的去处。”
那人眼神闪烁眼皮子抖了抖,应激下,嘴巴已经开口问道,“哪里?”
白微澜手里抛着铜币,抬眸黑沉沉道,“牢狱。”
“牢狱管吃管住,要是吃的开心,还可以混吃等死一辈子。”
那妇人气的一把提起桌上放的手信,准备抓回木盘里的铜钱,却被白微澜冷锐的眼神震退了。
宴绯雪道,“退给她,别脏了喜气。”
白微澜立马点了二十文放桌子上,扬了扬下颚,“拿啊。”
那妇人咬牙,手指把桌子抓的光响。
刘婶儿道,“丢人丢到外村了,真是没见过这么死不要脸的。”
刘婶儿又转头,踌躇道,“燕哥儿,你们粪便潲水怎么处理的啊,我想拖回来喂猪种地。”
宴绯雪道,“燕镇每天回来的时候都会拖些,剩下的就卖给城里收的人。”
刘婶儿听了难掩失落。
宴绯雪道,“刘婶儿要是要的话,我叫燕镇他们一起带回来。”
“哎!好好。”刘婶儿抬眼欣喜道。
对于刘婶儿本身,宴绯雪不置可否。
但是只一点点厨余废渣利用,就能让刘婶儿今后帮大伯母一家说话。
大伯母今后在村子里,日子也过的更加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