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像医院给人做手术那样,要在无菌手术室里,就在一间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房间。
也没说不叫人看,有那胆大的,比如他,就在门外远远地看,他的视力,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动作,下刀流畅坚决,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仿佛胸中自有丘壑,都不需要思考。
当然,最让江罗春惊愕的,还是她给牛扎了几针,就让牛感觉不到疼,连麻药都不必上。
即便那只是在医牛。
江罗春对沈南星的医术,已经有自己的判断,可再怎么样,他也是理解不了沈南星所谓的“面诊”。
看一眼就能治病?太玄乎了。不该信,可又忍不住去信。
一行人到村口的时候,又碰上了老大谈家胜。
“回来了?奶急得让我叫锁子栓子一起出来找人。”谈家胜说,“回来了就行,赶紧回家吧。”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不光是惊动了隔壁的锁子栓子,还有村里不少年轻人。
见沈南星安全回来,大家就都松了口气。
谢过大家,说在城里碰见谈礼的战友来看望他,顺便办了点事就给耽误了,坐了粮站的车回来,大家这才纷纷点头,不是出事就好。
再看那江罗春,过去这一年来看望谈礼的市里领导县里领导不少,倒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战友。
有那好奇的都忍不住打听,谈礼到底是干啥受的伤?
这几年也没打仗啊,他是干啥去了?是不是啥秘密任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
江罗春面不改色地说:“保密。”
人们一起“哦”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又互相交头接耳地去讨论了。
这头谈老太叫两人赶紧进屋,外头冷,尤其是拉着沈南星的手,都冻成冰块了。
“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穿件大衣裳。”谈老太瞪她一眼,叫她去坐煤炉边上烤火。
这才又热情地迎江罗春进屋。
“吃饭没有,给你们下点面条?”谈老太问。
“奶你别忙了,我们在县里吃过饭了,我去泡杯茶喝喝,暖暖手。”
留谈老太跟江罗春聊天,沈南星去找了两个搪瓷缸子,洗一下,从自己今天买的药材里拣了两样,也洗了一下丢进缸子里,拿去堂屋,煤炉的火被稍稍捅开,炉子上铝壶里的水很快就滚了。
沈南星冲了两缸子水,给江罗春一缸子,也不耽误江罗春和谈老太说话,她自己抱着另一个缸子进屋去了。
屋内温度高,又抱着开水缸子,慢慢地喝上几口茶,就全身都暖和起来。
手不那么冰的时候,她才又过去给谈礼摸了下脉,顺便告诉他,他的战友来看他了,叫江罗春。
外面堂屋里,江罗春正和谈老太说话。
谈老太问了江罗春是哪里人,家里还有几口人,都咋样,跟三礼是啥时候的战友,现在哪工作等等问题。
“奶,我想看看三礼。”江罗春也跟着谈老太一起称呼。
谈老太:“行,小南,小南?出来一下,小江想去看看三礼……”
沈南星一手端着搪瓷缸子,一手撩开门帘,把门帘挂在门边的挂钩上,这样屋内的情况在外面就能看清楚,这是有外人进内屋的做法,避嫌。
谈老太示意江罗春进去。
见到床上的谈礼时,江罗春眼圈迅速红了。
他比谈礼年纪大,也比谈礼先进的特殊部队,但谈礼却比他先升上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