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法官,她远不是外界那些人云亦云的从众者,在这之前,她对加尔西亚的调查就已经很深了。
聪明人之间无序多言,聪明人之间通常也有共同的兴趣;比起践行秩序的公义,不如扶持和确认一种全新的、他们自己认可的秩序。
这是拉黛尔作为法官的追求,和荆榕的诊所许可证的获得过程一样,不符公众良俗的统一规范,但他们喜欢这么干,没有人能够阻止。
拉黛尔说:“我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回去后我会申请调查。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想见见一个人,不知道你是否能满足?”
荆榕说:“请说。”
“我想见一眼索兰·艾斯柏西托。”拉黛尔说,“眼见为实。”
她的眼神饶有兴趣地看着荆榕,“不会不给看吧?看起来我的老同学对这位家主很着迷。”
荆榕说:“的确如此。不过我会尽力一试。”
*
下午,荆榕给阿德莱德打了电话,安排了阿黛尔和索兰的见面时间。
阿德莱德还没有来得及为医生的回来而感到惊异,得到了拉黛尔已经在加尔西亚的消息后,更是震惊了内部的人。
没人知道拉黛尔和索兰·艾斯柏西托交谈了一些什么,不过没有人会怀疑索兰说服人的能力,四十分钟后,阿德莱德礼送拉黛尔离开了监狱。
荆榕站在监狱门口,目送着拉黛尔的车辆离开。
“要保证这位大法官的安全。”荆榕低声说,“她足以成为制胜法宝。阿尔·艾斯柏西托不会提防她,但也要防止意外发生。”
“真是神了,先生。”阿德莱德回过神,惊讶地看着他,“您说的这段话,家主刚刚几乎一字不差地全部说过。我们已经派了最好的人前往接应和护卫,请您放心。”
他说话的时候,荆榕的视线已经落在他身后的监狱大门上。
很古典的那种监狱,外边可以看见狱长办公楼外的绿茵,墙体由灰浆浇筑而成,里边掺入了钢筋,高达六米,插翅难逃。
荆榕问:“他知道我回来了吗?”
阿德莱德忽而露出了一些笑容:“先生,我没告诉他。我只说您联系到了拉黛尔法官,她特意过来想和他会面。”
毕竟中央联邦过来八个小时车程,一般人也不会往荆榕也跟着回来的方面想。
荆榕说:“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索兰·艾斯柏西托已经快要半个月没做过身体检查了。
阿德莱德说:“当然可以,医生,你想给谁做检查都可以。”
他带着荆榕,直接开了监狱的门,陪同他踏入A区域的监狱,这座监狱很有名,是加尔西亚战时关押重刑犯的地方,蔓延都是幽闭的单间牢房,进去后不见天日,每个门都加了三道锁,只留着一个送饭的口子。
索兰·艾斯柏西托的牢房位于最顶层,整层只有他一个人,只有入口处有一个卫兵象征性地守着。
索兰·艾斯柏西托牢房的门甚至都是打开的,因为牢房内部没有窗户,只有穿过过道,才能看见对面的窗户。
荆榕的脚步声格外的轻,他在一个他能看见索兰,而对方看不见他的位置停下。
索兰·艾斯柏西托在监狱的条件上,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显示自己的身份,至少穿着打扮上是这样。
他穿着一件干净却有些陈旧的白色衬衣,灰色的西裤,稍长的灰色头发用麻绳编了一个束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