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穿戴机械手,空荡荡的袖管就自然地垂落在身侧,但却并不显得怪异。
比起他平日里的形象,索兰此刻宛如平白年轻了好几岁。
他正在阅读放在膝上的一本书,这个是荆榕前几天寄来的侦探小说的续本。他已经完全遗忘了这本小说的所有内容,正在从第一本开始看起。
由于入神,他没听见荆榕的脚步声,直到他的手再次伸向身边的酒瓶的时候,荆榕才轻轻咳嗽了一声。
“咳。”
索兰·艾斯柏西托火速警觉,将酒瓶推回了原位。这个动作他几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他抬起眼睛,终于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荆榕。
索兰:“。”
索兰放下手中的书本,只思考了一秒钟如何解释。
他很快放弃了解释。
他说:“如你所见,我正打算喝一口酒。”
索兰苍绿的眼睛冷静地注视着他:“如你所见,我并没有来得及喝,只有意图而无实际行动,所以你并不能因此责备和惩罚我。”
荆榕低头笑了,他走入他的牢室内,将沾着雨水的手套放在一边,随后靠近了索兰,俯身吻了吻他淡色的唇。
他低声说:“好,不惩罚你。”
“我的星星一个人呆在这里很久了,很孤独。”
索兰闭着眼睛,在这个吻面前放空了一段时间。
待到一吻结束,他睁开眼睛,严谨地说:“不,我还有八个美男陪我。”
荆榕把他身边的书放到一边,紧接着,把他整个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是吗,详细说说?”
索兰是个成年男性,这个动作荆榕做起来竟然不复杂。他握着索兰的腰,指节隔着薄薄的衬衣去蹭他薄薄的骨节,将他紧紧地收在怀里,脸颊贴过他的侧颈。
甚至没有任何色情意味,拥抱和亲近先于一切感觉。好像土地亲近春草。
索兰·艾斯柏西托原本认为自己不可能孤独,但他真正被这个拥抱深深地吸引了,两人越贴越近,他无声地、近乎于贪婪地嗅闻着医生身上的气息。
真是有够完蛋的。
索兰·艾斯柏西托静静地想。
他人在监狱里,外边满城风雨,有许多事都等待着他决策,可是只要医生一来,他就什么都干不成。
索兰·艾斯柏西托稍微后撤一点,用指尖捏住荆榕的下巴,微微抬起来一点。
他专注地凝视着荆榕的眼睛,声音压得低低的:“真要命,医生。”
荆榕也低低地回应了一声:“嗯?”
索兰·艾斯柏西托说:“我想我爱上你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