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行浑身犯别扭,杵外面纠结片刻,面向秦朗开始装病。
他别有深意地铺垫:[我今天腱鞘炎,手指疼,就不敲门了,你帮我开一下。]
紧接着,眼前的大门被打开,秦朗穿着一身正装,回了家还没来得及换掉。
“需要药膏么?”他看到了徐时行的信息。
徐时行支支吾吾:“不严重,就是这几天没法动,切忌劳累而已。”
秦朗盯着他,忽地轻轻笑了声,紧接着与之嘘寒问暖。
“徐老师这么辛苦,两条腿还好吧?”
闻言,徐时行登时内心响起警报。徐时行有些惊讶,原来松晟今天也有参与?
在秦朗面前斗嘴个不停,他这时谦虚地道谢,给人的印象风度翩翩。
“松晟的秘书嘴好甜,秦朗每天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徐时行感叹。
秦朗觉得自己水深火热,索性附和着造谣:“都四大皆空了,能快活到哪里去,也不时道主治医师怎么说。”
两人在门口分开,秦朗看着他走向地铁口,乘上了一辆黑色的慕尚。
徐时行走进地铁口的时候,看到慕尚在马路旁缓缓驶过,还不经意地多瞧了几眼。
也不时道这是谁家的车,款式买得商务又低调,京A车牌上的“8”多到可以玩消消乐。
徐时行没有细想,既然已经收到松晟的确切回复,转头便联系本科同学,请对方出来吃了一顿饭。
他同学已经在这家投行待了两三年,最开始做的是股权融资,后来主动选择跟着秦朗干活。
他嘱咐徐时行要小心讲话,会议前一定要做足功课,秦朗虽然性格稳定,但属于稳定的冷漠和严厉。
“往常的话你肯定碰不上他,秦朗日程很忙的,有时候一个星期飞五个国家。唉,这儿就是出差多,你另有去处也挺好。”
同学说完,忽地想起:“你爹辛辛苦苦几十年,打下这么一大片徐山,乐意放你自由活动,不去子承父业?”
“他更怕我接手之后,说不定让他晚节不保,那几十年都白干了。”徐时行开玩笑。
同学笑起来,因为他和秘书的关系不错,所以能提点徐时行许多,两人在餐厅聊了好一阵。
第二天,徐时行踏进松晟的旋转门,入目的每一处都精致淡漠,符合金融业刻板形象。
所有人穿着职业套装,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的香水很高级,各自来去匆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有人与徐时行擦肩而过,不禁想要多看几眼,也是步伐没停,斜去一部分视线。
这样的环境很容易给人造成心理压力,好在徐时行见惯不怪,任由大家用余光暗自打量。
秘书来接他进去,礼貌得颇有距离感:“徐老师幸会,今天秦总出差了,我中午去送机,没有让你久等吧?”
“没事,你很准时。”徐时行说,“秦总要出去几天?”
“京市和沪市当天来回,国内金融无非这几个地方。”秘书无奈地说。
徐时行眼角弯弯,搭话:“时间蛮紧,跑下来还挺吃力的。”
言外之意是,这样的精力和事业心,听起来有点变态。
秘书说:“秦总肯定都习惯啦,最近还算好,前阵子总是排国际航班,那真是上飞机就闭眼补觉,下飞机就睁眼工作。”
很好,还是个老变态了。徐时行在心里说。
他与秘书谈了一下午,敲定整个团队的人选,又沟通起活动那三日的具体安排。
对接得很顺利,秘书也很舒心,热络地邀请徐时行留下来吃饭。
松晟有内部食堂,徐时行一进去简直要犯密集恐惧症。
每个人的衣着都差不多,举手投足和说话腔调也类似,画面看得他头晕。
徐时行因而再次确认了自己对金融男过敏。
这样就显得Alfred很特殊,尽管他也在自己面前穿过西装,但对方看着清冷笔挺,瞧上去就很有观赏性。
之后徐时行回到公寓,看到熟悉的家具布置,在写字楼里提着的那股劲才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