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鼻尖贴着她发顶,闻见她一点淡香和热气。
今天的温尔光芒万丈。
但好在,他终于把这样闪亮的人,拉进了自己的生活里。
温尔抱着谢丞礼一动不动,像真饿极了却不想动的小猫。
他坐在她身后,轮椅斜停在沙发边。
温尔靠在怀里靠累了,索性身子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他腿上,还空出一只手牵着谢丞礼的手,脸歪着贴在他腰侧,气息打在他衣角。
“饿不饿啊?吃饭吧?”谢丞礼看着眼前耍赖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喂。”她语气软得几乎散开,“我懒。”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将她缓缓扶起来一点在沙发上窝好,好让她靠得不至于太低。去餐桌上取了海鲜粥,他右手不够灵活,握勺总不稳,就换左手舀粥,一口一口地送到她嘴边。
“太快啦。”她咬着勺子含糊不清地抗议,“我还没吞下去。”
“是你说饿。”
“谢总亲自投喂我自然要细细感受品味。”温尔强词夺理,嘟嘴。
谢丞礼被她的理不直气也壮哽住,只好等她慢慢咽下,再舀第二勺。
他舀粥的动作不算漂亮,手指因伤后代偿过度微微用力,手背骨节突起,握勺时腕部僵直得不自然。温尔看了两眼,轻声说:“你今天累不累?”
“不累。”他神色平静,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坐了这么久,正好动动。”
她靠着他笑了笑,一口一口吃下去,没再闹。
等一小碗海鲜粥见底,他才放下勺子。
“可乐鸡翅要不要?”他问。
“不吃。”她摇头,“刚刚喝了酒,腻。”
他“嗯”了一声,把剩下的饭菜合上,拿湿巾擦手,顺手把她散开的发丝捋到耳后。
温尔就靠着他不动,眼睛半闭着。
“你是不是困了?”他问。
“不是,我就是不想动。”她靠着他腰侧,声音轻轻地,“今天好累,站了太久。”
谢丞礼低头看她,轻声道:“要不要把衣服换了?会舒服点。”
她没动。
“去换吧。”他拍拍她肩,“我把轮椅挪开。”
“你坐着,我又不在这儿换。”
谢丞礼一顿。
她拉开沙发上的纸袋,里面是一套休闲装。他下午来的时候让阿姨从家里带过来,尺寸和她平时穿的一模一样,还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和谢丞礼一样的洗衣液柔顺剂香气。
温尔起身时抱着那套衣服走进卧室,只过了一分钟就换好了。松松垮垮的白色低领毛衣配灰色针织长裤,头发松散地拢在一侧肩上,整个人看上去气质柔软地像刚从棉被里挖出来的。
她光脚踩回来,一边走一边嘟囔:“你没开房间的暖气吗,地砖好凉。”
“你穿袜子。”
“你给我穿。”温尔重新回到沙发上坐好。
谢丞礼放下手里的纸杯,弯腰从茶几边拿出她随手从纸袋里丢在一边的袜子。动作不快,指尖一边稳住她脚踝,一边撑开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