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什么?
太子心生猜测,看向楚越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探究。
“金将军,还有事吗?”
见金元鼎步行缓慢,太子不由得出言提醒。
“微臣告退。”
金元鼎不情不愿的往殿外迈步,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未有什么眉目,而他此一离开不知这女娃娃能不能顺利出来。
但死不死活不活皆是她的命罢了。
至于他所谋求的改革,没了这一位神使还有下一位。
待金元鼎离开后,太子才又继续问道,“本宫听说神使要搞什么改革,首先就不许虐杀奴隶?”
此话一出口,楚越心脏狂跳,她还没把这件事讲给金元鼎,只是在纸上涂写过,这位太子居然先知道了,可见在胡地他是多么的手眼通天。
看来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
“太子殿下真是耳聪目明。”
知道楚越心口不一,太子听完继续道,“果然如此,本宫听说神使于微时便替不少奴隶出头过,还差点丢了性命,如此看来神使果真心地纯善,本宫佩服。”
“太子殿下谬赞,既有不公,小臣自然要管。”
“所以神使就想救下所有的奴隶?”
“是。”
楚越回的干脆。
“天真,太天真。”太子不由得嗤笑。
什么神使,眼界也不过如此。
楚越听出太子话里的不屑,她心有不甘,继续道,“还请太子殿下赐教。”
“神使只看到那些奴隶的悲惨,却不知他们大部分曾经是亡命之徒,轻易放了他们,置百姓于何地?而那些异国的俘虏,自古以来便是以奴隶身份安置,神使听明白了吗?”
太子的声音还是没有多大的起伏,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他所说的这些,楚越自然想过,如今面对异国太子的盘问,她竟然生出一丝恐慌。
她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紧张过,无数念头在脑海中转过,心里暗道莫非她的筹谋还未开始就要夭折?太子发现了她要回中原的心思?还是根本就是排斥她?
只可怜那些奴隶,谁能替他们讨个公道……
那一刻楚越胸口升起一阵悲凉,本来还踌躇满志,如今却有些举棋不定,重新翻腾。
若改革不成,大不了身死胡地。
但她肯定是不甘心的,不甘心一事无成,不甘心与苏珏再次天人永隔,不甘心被人不认可。
太子倒似没有察觉,斜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神使又在想什么?”
太子的话拉回了楚越的思绪,“回太子殿下,小臣在想您说的话。”
“神使想了些什么,本宫愿意一听。”
“太子殿下方才所说小臣也想过,那些穷凶极恶的奴隶自然不能轻易赦免。”
见楚越顺着自己的话,太子心生愉悦。
“嗯,神使继续说。”
“胡地自有律法,那些犯了事的奴隶该杀杀,该流放流放,而罪大恶极拒不悔改者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对于犯错者,楚越也从未想过包庇纵容,所以她的话不是搪塞。
“然后呢?”
小臣斗胆,想赦免异国的俘虏,还想革除旧弊,分田划地,发展生息。”
此话一出,太子平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跳动的烛火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神秘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