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说的奇怪,韩某不懂。”
“韩大人,其实令尊并不是被土匪所杀。”宗政初策笑得莫测,韩闻瑾被这一句激起一身冷汗。
不是土匪所杀?
“王爷?”韩闻瑾心里隐隐有了答案,看向宗政无策的目光尽是探究和不安。
“韩大人,狡兔死,走狗烹啊……”
话音刚落,韩闻瑾手里的茶杯“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那茶杯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悄无声息地碎裂。
就像有些事,当年不觉如何,经年过后却是一场漫长的雨季。
“王爷,您继续说……”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韩闻瑾迅速调整好自己的仪容,片刻后他又是那个潇洒恣意的史官韩闻瑾。
“难得韩大人有兴趣,那本王就继续说了……”
风吹一瞬,瞬息万变。
待韩闻瑾从茶楼走出,天上的金乌开始褪去颜色,就连温度也不肯多留给给人间一点。
他抬眼望着天上飞鸟匆匆而过,心中五味杂陈。
错了,一切竟都是错了……
……
日子看似不咸不淡的过着,苏珏在一众人等的“监视”下过着苦哈哈的养病生活。
这一日,季大夫破天荒的准许他出门。
苏珏便立马去了鸡冠山,然而回来时,天公不作美,竟开始落雨。
看着阴沉的天色与淅淅沥沥的雨幕,苏珏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今年是不是不太适合出门?
这时,门外一阵马蹄声突然响起,片刻后便是整齐的脚步声。
“谁?”他与对方同时呼出声,目光立马转向门外。
此刻,缓缓走出来的正是身姿修长的李书珩,他今日一身轻裘缓带,衣襟胜雪,被青玉冠束好的发丝被雨水微微打湿,更衬着白皙的脸庞温润如玉。
“世子殿下。”苏珏拱手作揖
李书珩也拱手见礼,“苏先生。”
因着那次“不欢而散,”,二人多日未见,此时竟在一处破庙碰了面。
一时竟有些尴尬。
雨声淅沥中,李书珩生了火堆,他想起妻子说的,既然做错了,那便拿出真心相待。
如今天上飘雨,夜色寒凉,还是生个火堆为好。
苏珏则是在一旁打着下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太好。
不过苏珏没有声张。
雨小了些,却不见停,仍然淅淅沥沥的飘飞着。
“世子殿下,对于这次春闱辩论,您有何想法?”沉默许久,苏珏突然轻轻地问道。
他既认定了李书珩,自然会一直扶持他走下去。
此次春闱辩论,他有心借此做些事业。
李书珩走上前,先将苏珏扶到火堆边坐下,触到那双丝毫不见回暖的手时皱了皱眉,这才道,“苏先生是想用此做些文章?”
苏珏毫不意外,“有些事需要从长计议,所谓才高八斗,天下寒门未必只占一斗,又或许平民百姓之中更有真知灼见,门阀世家互相拉拢,到底该改一改了……”
“改一改?”李书珩果然惊讶,他从未听过有人说改一改这世家的传统。
“世子殿下还是不愿相信苏某。”苏珏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疲惫,“也是,世子出身名门,怎会看清其中利害,知道何为平等”
李书珩神色有些冷,“苏先生,这与家世无关,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说的平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