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静泊的湖面,被片舟经过,推开了圈圈涟漪不止。
好像不止是疼,更是绵绵密密、欲压却盛的痒。
“哦。”
更汹涌的吻落下,沈可鹊应付不暇。恍间,仿佛听见山谷空灵、惟余袅袅溪水——
“转移注意力,就不感觉不到了。”-
次日醒来,身边早已没了人影。
沈可鹊强撑着坐起来身子,四肢都快要散架。她很难不第一时间在心里咒骂上楚宴一句……
平日里以温尔示人,难为他装得那么严丝合缝。
床头柜上压着他留下的字条。
“今天有会,白天不在,有事联系宋观。”
笔锋凌锐,遒劲有力,倒是与昨夜的他极贴合。
见字如人,也不无道理。
沈可鹊也懒得和他客套,懒洋洋地抬手从柜上捞来手机,拨通宋观的号码。
响铃两声,被接起:“小沈总。”
“宋助,你在哪?”
宋观没回答,只是说:“您有什么吩咐?”
“饿了,”沈可鹊和他也没什么可客气的,“今天楚宴把我丢给你了,他和你说了吧?”
“知道,楚总吩咐过。”宋观毕恭毕敬。
“发几个餐厅过来吧,我选好,你载我过去。”
“好的。”
沈可鹊耗了大半管的遮瑕液,才将白皙脖颈上的红痕勉强遮去。
累得她手腕发酸,她气得不行,恨恨地给楚宴发去消息:【睡完就跑!!!渣男!!!】
对方大概在忙,她又发泄了几句,也不见回音。
宋观做事又快又利落,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将几家餐厅整理成一个文档,还贴心地标注出了优缺点和推荐菜品。
不亏是楚宴的特助,行事完全符合他的风格。
只不过和她完全不搭。
比起这些优缺对比,她更在意哪家餐厅的风景更美。
最终选定一家号称“日落最佳观赏点”的西餐厅。
坐在宋观的后座,沈可鹊耐不住无聊,找他搭话:“你跟你老板多久了?”
“20年到现在,”宋观回答得很快,“整四年。”
“2020年八月……”沈可鹊唇间复念几遍。
是那件事发生后的一个月,也是她在沈青长施压下度过得最怀疑自己的一段时间。
如今只是提起,她心情就难免低落。
“哦……”沈可鹊点头,“那好久了。”
这话也是在对她自己说的。
她将往事都压在心底,转而挑眉试探:“那你是不是对楚宴很了解呀?”
宋观觉得前方有陷阱,迟迟没出声。
沈可鹊双臂环在身前,下颌轻扬,煞费心思地继续游说着他:“你看,你偷偷告诉我楚宴的事,我帮你从他那里谋点好处来,这不是合作双赢嘛。”
怎么也是从小耳濡目染沈书文的谈判法则,她正经起来倒有几分唬人。
“你不过是他手下一个打工的,犯不着如此忠心耿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