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幅图,一个穿着圣子白袍的小孩拿着羽毛笔和羊皮纸,站在石碑面前,而他旁边站着一位穿着红袍的主教。
因为两人都戴着袍帽,让人只能猜想他们会长成什么样的。
第七幅图,有人在对着羊皮纸,往石臼里投放着什么东西,而教会外面迎来了一位抱着孩子的信徒。
根据孩子襁褓的花样儿,他们还能认出这就是第一副图里出现的那个女人和孩子。
女人神情焦急,腿微微弯曲,好像随时准备跪下去。
不过,她面前的两位穿着圣子袍的人,却一人伸手扶住了她,一人半打开一个木盒子朝她递过去。
盒子上面写着三个字,“退烧药”。
第八幅图,稍微丰腴些的女人坐在院子里,张开怀抱,随时准备迎接那个举着手跌跌撞撞朝自己走过来的孩子。
而院子的一角,那块打着补丁的熟悉襁褓,正随风轻轻飘荡。
院子中也种着东西,整齐的几排小苗,配上院中人的笑模样,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一个腿上固定着个木杵的男人,一边端着什么东西,往田里挥手撒去,一边回头看向玩闹着的女人和孩子。
他的腰上还挂着个麻布袋子,上面隐隐能辨认出“肥料”两个字。
第九幅图,孩子似乎长大了好几岁,正在院子的墙上认数字儿,一只胖老鼠蹲在他背后的小桌上,捧着一块饼子飞快地嚼着。
桌子上放着一个造型别致的陶瓶,里面放着几簇麦子,那颤巍巍压低的枝儿,那饱满且数量众多的颗粒,无不显示着它们的品质有多好。
院子里多了两棵树,上面挂满了橙黄色的果子,还有只羽毛漂亮的鸟儿正悬在一颗果子面前,用尖尖的喙把它啄开,似蜜糖一样的汁水,就从那薄皮处往下滴落,让人看着就觉得满口生津。
院子里的菜青翠欲滴,院子外的麦田翻滚成浪,有两处缺了麦子的地方,隐约可见两个人的布料,他们似乎在弯着腰割麦子。
第十幅图,宽敞明亮的房子里,一大家子人坐在大圆桌上吃饭,曾经饱受苦难的男人和女人坐在上位,笑得见牙不见眼,如果不是他们额际的白发,眼尾处的浅纹,谁能猜到他们已经当祖父、祖母的人。
而那饭桌子上花样百出的菜色,更是让人生出无限幻想,它们都是些什么滋味儿啊。
达伦绕着圣堂走了大半圈儿,把每一副图都仔细看过了,耳边还有人叽叽喳喳讨论着他们在图里又看到了什么,他哼了一声,觉得心里有些发梗。
要是宁禅知道他现在这不上不下的滋味儿,肯定会说这大概就是看电视被人提前剧透的憋屈吧。
邦尼就没有这种困扰,他是恨不得别人给他一一指出来,让他能够在第一时间就知道全部。
而且,看过这些图之后,他大致也知道里斯教会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改变,原来是有真神出手了。
根据这些壁画,他是不是可以断定,里斯教会拥有一块圣碑,上面写着神法,只要学会了这些,就可以做出救人性命的圣药,就可以让粮食增长。
要是圣碑这么好,会不会有人来偷来抢呢?
邦尼忍不住心中好奇,就低头问小诺撒,不过,他也只是想逗逗小孩子,没指望真的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没想到小诺撒真的知道,他朝邦尼露出一个缺牙的笑容,摇了摇头,“不会哦,圣碑是有意识的,它并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晚上还经常会消失不见,而且要是被不怀好意拿出里斯教会,会失去神力不说,还会炸开哟。”
似是想到那个画面,小诺撒捂嘴呵呵地笑了几声。
邦尼和达伦面露震惊地互看了一眼,“炸,炸开?难道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那圣碑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小诺撒放下手,朝他们用力点头,“对,就前几天有个子爵想把圣碑带走,就去叫奴隶把它绑上车。
然后,圣碑刚运出圣堂,上面的字就消失了,那个子爵紧张地去摸石碑,想要检查它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圣碑爆炸,他被当场炸死了。
把绑圣碑过来的奴隶吓坏了,一直跪在那里磕头。
神的威严,哪是我们这些凡人敢冒犯的。
不得不说,当时那一幕,把大家可是吓坏了,要是圣碑毁了,我们的日子又糟糕回去怎么办,还好圣碑又回到了圣堂里面。”
“回到教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圣碑又重新组合起来,跑回圣堂了?”达伦听到被炸死的是个子爵,心里有丝丝庆幸,还好他没有动这样的念头,要不然下一个死掉的,岂不是就是他。
“不是,那些沾染上罪人血液的东西,圣碑又怎么会再要。我只知道,它突然又出现在圣植园里,上面还写着‘一周禁’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