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在山下吃了不少零嘴,眼下也没有肚子吃旁的,为了吉利一人扒了一碗饺子,随后便各自回屋守岁去了。
屋里暖洋洋的,余淮水累得厉害,甩开两只鞋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魂魄都要高兴的飞走了。
不过魂魄还没离体,便被欺身而上的臧六江一并压回了床上。
腰贴着腰胯顶着胯,十足肉麻的一个姿势。
“做什么?”余淮水低头瞧着臧六江,那张英气的脸上摆出个期盼的模样,两道细长的眉眼眯着,像是要做坏事的表情。
余淮水没忍住,动手去勾他耳边那只金圈,亮红的宝石折射出熠熠光亮,衬得臧六江眉宇里竟带着点妩媚的邪气。
很勾人。
余淮水的喉咙动了动,抬头便迎上了臧六江的双唇。
唇面厮磨,舌尖点火,两人相拥还嫌不够,手掌在衣料间寸寸抚摸,很快,那白日里还觉得好看的衣裳便成了累赘,七零八落地飞出了床帘。
情难自制,燥乱的心脏疯狂地催促两人,再近些,再近些。
近到骨肉相融,近到水液缠身。
只有如此,才能勉强搔停心底这不知何处去的爱意。
第70章
日子飞快过去,转眼便到了二月底,年节里山上又落了雪,雪层似棉被,将整座寨子掩藏在了昏沉的困顿中。
春发秋困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精力再旺盛的人从除夕闹到初五也得乏累上一阵子。
不止余淮水犯起懒来,就连一向喜欢热闹的傅聪傅明也龟缩在屋里,连着几天都没有寻余淮水出门。
余淮水也不想出门,自打与臧六江进了屋就几乎再也没出来过。
两人除夕夜里开了荤,毛头小子血气方刚,胡做一通竟抻的余淮水伤了腰,原本他就乏累,这下更是起不来身了,整个人都蔫蔫的。
臧六江反倒精神颇好,余淮水不爱动弹,他便差人买了红花油回来,日日地给余淮水揉腰捶腿,说是要将那些筋都抻开,以后便不会这样轻易地伤着了。
余淮水想告诉他光按腰没用,比起腰上的那点疼,屁|股才是最要紧的。
草绳穿绣针,实在不是蛮力可破的事。
可余淮水脸皮薄,到底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屁|股太疼这回事,只得在被臧六江揉腰的空挡里托林大头下山给他买点子伤药回来,偷偷摸摸地替自己擦了。
寨里讲究一个老理,除夕夜里的炮竹纸屑不能扫的太早,扫了便将福气扫走了,来年会颇为不顺。
因此平日里干净整齐的寨院里满满当当尽是炮竹红纸,偶尔有的乡民出入,也是踩着那些红纸出门进屋,院子里的火药烟味久久不散,年味也没有退去。
年味未散,却有人要离开山寨了。
寨门前列了两顶蒙了罩棚的长板马车,西寨里逃出来的十几个姑娘竟等不及开春,借着开年后的复工赶去傅家。
余淮水说到做到,傅家划给自己的铺子里有几家织坊,复工后正是忙的时候,将这十几个姑娘送去,采桑养蚕也好,织布做衣也罢,总是能够过活的。
最重要的是,中原没人会认得她们,没人再去揭她们的伤疤,余淮水给她们供了一条路,也盼着她们那些过往,可能会在逐渐流逝的时日里稍有抚平。
“真的不等开春再走吗?”
丫儿十分忧心,她扒着罩棚马车向里张望,虽说余淮水给她们买了炭,这一路上炭盆总是不灭的,可到底是冬日,若是老天不垂怜路上遇上什么刮风下雪,肯定是要吃一番苦头的。
“不等了。”
趴在马车边的桂兰摇摇头,青涩的脸上是个很坚定的模样。
“咱们也不会那些活计,再不去怕是要给小少爷添麻烦了。”
丫儿回头瞧瞧她们口中的小少爷,余淮水正站在阿旺跟前,嘴里叮嘱着什么。
“聘镖师也不能大意,最好聘些有家有女的跟着,轻易也别让姑娘们出来,防备着些”
余淮水说着,从袖兜里摸出一块银子递给阿旺,脸上很认真。
“阿旺,我们也是自小长大的,我信你,多多用些心,将她们好好送到中原去。”
一块银子交到手里,阿旺实在受宠若惊,他明白这除了路上费用,其他的便都是赏他的,实实在在是一笔大赏。
“三少爷,您放心吧!”
阿旺拍着胸脯,他家里有个妹妹,平日里也时时挂在嘴上,这整车的姑娘与他妹妹都差不多大,他怎么会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