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凑近看了眼,问题不大,起身:“等会。”
她出房间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继续蹲回他身边帮手,看着像准备实验标本。
方牧昭:“你还差一件白大褂。”
任月:“穿上还不是让你脱了。”
任月自然想到警察的制服,安在方牧昭身上,除了体格,他没一点跟警察沾边。她没见过方牧昭穿黑色以外颜色的衣服,无法想象他穿警服的模样。
方牧昭发现她频频打量的目光,问:“看什么?”
任月:“你小时候想当警察?”
方牧昭以为下了床,这个话题已翻篇,但任月对他的好奇没过期。
“哪个男的小时候没做过英雄梦?”
任月:“后来呢?”
方牧昭:“后来就是现在。”
任月:“是哪个阶段偏轨,小学?初中?”
以方牧昭的体格,小升初可以上体校,起码能混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比如教练之类。
方牧昭:“专戳人痛处。”
任月:“我就是高考没考好,只能当技师,当不了医师。”
她先暴露伤口,并未能换来方牧昭的坦诚,也许在他看来,她的偏差是无病呻吟,落差远没有他的大。
任月第一次小心翼翼岔开话题,“全部要剥完么?”
方牧昭:“壳厚,剥完也没多少。”
任月:“笋要怎么煮?”
方牧昭:“焯水去涩味,跟五花肉爆炒。想学?”
任月:“脑子学会了,手不听话。”
方牧昭:“你是懒。”
任月:“给你表现的机会。”
剩下最后几根笋,任月罢工,脱了手套扔垃圾桶。
方牧昭:“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任月:“你提前打招呼我还有点不习惯。”
吃过久违的家常饭,方牧昭像以前一样提垃圾下楼,再没有回来。
任月好像一个驿站,偶尔接待过路的方牧昭,她是主人,却是他在招待她。他们不像纯粹的恋爱,也不像单纯的炮友,形成一种微妙的互惠关系。
找到一个精准描述之后,任月似乎对方牧昭降低一点期待,放松一点对他的信任要求。
但没能持续多久。
次日上班,万修主动坐到任月那一桌,那晚她找他打听小谢,留下未完待续的尾巴,他正好借机续上。
万修:“小月,你那天怎么要打听那个小谢?”
任月跟方牧昭学了一点打太极的功夫,没有正面回答,说:“还有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