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泽点了点头,看来弄死弄疯也没什么关系,他再次看着那开始翻白眼的胖子,然而隐约骚气传来,也没了耐心,“下次再对殿下无礼,我就捏断你的脖子。”说完,他把胖子往边上一甩。
胖子倒飞出去,砸在地上,发出了“实心儿”的闷响。
风泽回到尚文豫身边,不止几位女官,就是负责守卫的十位禁军都满面笑容。
他也笑了笑,然后向公主道,“路障没有了。”
尚文豫眉眼弯弯,“谢谢你啦。”
等风泽与尚文豫他们一起离开并走远,站在原地的掌柜才摸了摸额头汗水,赶紧招呼手下去给贵妃娘家报信儿。
话说贵妃娘家开的酒楼,自然是只招待贵客的。
楼上若干包间其实只有一间有客人,偏偏客人们还把酒楼后院里这点小风波看了个满眼。为首的那位更是直言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贵妃越来越不讲究了。”
而风泽与长平公主在宫门口分别,他没事儿一样带着亲兵小哥家去了。书家接到赐婚圣旨,正一片欢腾,只有书衡与书敏高兴得稍微有限。
风泽并没有特别安抚两个孩子,而是一如既往给他俩留作业批作业,做玩具以及一起玩玩具。
皇帝虽然赐了婚,但成亲是在半年以后的秋末,有足够时间让两个孩子慢慢适应。
他只要“镇之以静”就足够了,无论家里家外。
第二天的朝会上,皇帝提出要针对漕运和海运严格征收商税,理由倒是没抄风泽的,而是用近年天灾不断农税不足,漕运海运逃税眼中,漕工海工入不敷出为借口。
朝堂上的老狐狸没有一个看不透,十税一的商税压根不变,皇帝也未必真把这点商税看得多重,关键还在通过收税在核查往来商船上的各类货物。
皇帝一旦严格核查,各位藩王勋贵再想暗搓搓物资往来互通,可就难了!
不能说朝上没有心向藩王的官员,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深知藩王们危害不小:就福王父子在一众藩王中都算守规矩的!
而且皇帝大病初愈,心气儿正足,说什么都不可能与藩王妥协,哪怕有些文官不太看好皇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没眼色跟皇帝唱反调。
因此“漕运海运严格征收商税”正式启动。
藩王们多数消息灵通,感觉皇帝这回动了真格的,更加紧了私下沟通,很快达成一致:他们也要回敬皇帝一番!
至于怎么回敬,他们讨论了许久:联合起来直接挂反旗,是万万不行的。
正所谓出师有名,他们直接造反根本不占理,只靠他们的府卫以及部分可能会相应的姻亲,他们可没信心凭
这点人淦翻皇帝。
那就使计,弄出一场热热闹闹的内讧吧。
而搞内讧最合适的人选,那还用问?自是越发焦躁不安,快到极限的贵妃了。
却说承乾宫中的贵妃断断续续收到王爷们的密信,本就因焦虑而难以入睡的她更是……彻夜难眠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服药缓解症状。
说起来她并非不知道分寸,可到了现在哪里还有回头路?
当年她多方找名医反复验证,名医们说法完全一致,都是皇帝十年是一大关。
那她能不早早规划吗?难不成还跟先帝似的,临死前才圈定继任之君,给皇帝找了许多麻烦留了一地烂摊子,若非皇帝夙兴夜寐励精图治,身体也不会败得那样厉害!
可谁曾想到皇帝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自己都承认在熬日子,许多事都有心无力的时候,书焕居然通过李家送了张救命药方!
然后她就眼见着皇帝一日胜过一日,对她也……发自真心的冷漠,她反复告诉自己:是皇帝逼她走上这条路的!
贵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王爷们送来的密信里有句话真的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若是她真能弄出点动静来,,给皇帝点颜色看看,皇帝出于忌惮,反而不会把她怎么样。
总之,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她拼了!
贵妃终于下定决心,“亮出獠牙”——这是贵妃亲哥哥的原话,贵妃娘家简直喜极而泣!
贵妃娘家别看本事不行,但人家野心不小,从皇帝登基那会儿起他们就做起外戚执政的美梦。贵妃娘家人紧急开了个家族会议,凑在一处商议了足足三天,搞出了个他们自认完美无缺的计划。
计划的一部分写成密信送入宫中,贵妃看过后慨然应允。
既然要“给皇帝点颜色看看”,那必然不是整一堆御史在朝堂上请皇帝收回成命。
暂且不提说服或是收买御史对贵妃娘家这种勋贵而言是不是超纲,只说在朝堂上吵架互怼可是大燕君臣日常,贵妃与贵妃娘家不会用这种连皇帝油皮都伤不到的招数。
没错,贵妃娘家想要逼宫,有限度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