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梧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昨夜那些乱七八糟、耻辱又奇怪的回忆都可以抛到脑后了,眼前玩蛇才是要紧事。
她这是趁蛇之危啊,好玩爱玩!
季青梧正试图给蛇尾打第二个结,忽然感觉长条软糖变成了硬糖,拽不过去了。
她使劲拽了两下,意识到不对,回头一看。
小白蛇已经醒了,瞳仁聚光,漂亮的宝石眼睛正牢牢盯住了她的动作,一见之下,勃然大怒,张嘴露出森寒的牙齿,凌厉地咬了过来!
季青梧手掌一缩,疼得她轻轻倒吸一口冷气:
“唔……”
小白蛇的牙齿刚好碰到她的手,见那手上青紫伤痕交错,明晃晃的还有昨夜缠出来的青紫条纹,深深浅浅,带着红肿暧昧的牙印与咬痕……
不知怎的,它的动作迟滞了些,蛇牙碰触到那皮肤,却并未狠咬一口。
而是贴在手指表面上,悬而未定,也不走,也不咬。
蛇的牙齿冰冰凉凉,细小牙齿刮蹭过手指皮肤,摩擦着因受伤而敏感的指间褶皱,划过的每一寸皮肤都让整只手跟着颤栗,像是野火冒出尖牙,逐渐烧得滚烫。
昨夜那些疯狂荒唐的场面全都涌了回来,季青梧尴尬至极,把那只手抽回去,隐藏进宽大的衣袖里。
白蛇微微抬头,还是那样呲着牙齿,带着野兽特有的凶性瞪着她,仿佛在判断她现在的状态。
季青梧知道自己脸红了,想要说话,声音却是不太正常的尖细:
“你醒了……咳咳。”
她这声音实在奇怪,仿佛她刚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一般,她赶紧咳嗽清嗓子。
小白蛇眼睛缓缓从她身上移开,落在自己的蛇尾上。
蛇尾部分被打成了蝴蝶结,白色鳞片闪烁光芒,看起来仿佛一个适合在雪地里使用的新鲜塑料玩具,还带发光的那种。
这就是季青梧趁人之危的产物。
小白蛇看看自己尾巴,又看看季青梧,很危险、很缓慢地吐了吐蛇信子。
意思很明显了,你给我解开!
季青梧手指蜷缩,顿了顿,用端庄持重的声音对小白蛇说:
“此事是我无心而为,绝无恶意,请你相信。”
小白蛇没有动作,瞳孔倒是微微缩了一些,带出一丝灵动的讥诮意味。
要解开这个结,必然要双手并用,季青梧伸出双手,一眼看见手上的青紫又是一阵羞耻。
她心念一转,灵气流动,一片温润白光包住她的手,不一会儿白光散去,那只手已然恢复如初,没了一丝痕迹。
季青梧吁出一口气,发紧的嗓子总算恢复了正常。
她双手去解开那个蝴蝶结,一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边按捺不住地想:要是我不给解开,它自己能解开吗?怎么解开呢,它又没长手。
季青梧这么想着,为了维持人设却没法问出口,憋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手上动作跟着也乱了几步,不小心扯到一处伤口。
小白蛇忽而“嘶”地一声,对她吐出蛇信,微温的蛇信撞到手背上,让季青梧也忍不住“嘶”了一声。
感觉好怪……经过昨晚,她对这条蛇的每一点接触都……仿佛是将燃而未燃的火苗划过她的皮肤。
好不容易解开了结,伤痕斑驳的蛇尾平顺地放在木钵里,小白蛇肉眼可见松弛了一些,尾巴一摇一摆。
季青梧偏过头去,避免自己脸上的微红被蛇看到,又觉得气氛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