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竭力抗议完,总归是不用再豁老命锻炼了,但强度也只是稍微降下来一点,依然在挑战生理极限。几天之后,慕千昙不堪折磨,站在崖边望着抛洒余晖的落日,想直接甩袖离开。
可惜封灵上仙不会让她如意,虽未强行将她留下,但上仙阴险狡诈,居然又开发出了新菜谱,个个都好吃到没天理,让她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留下了,生生受足了一个整月,练的内容比前三位殿主加起来很多。
慕千昙对月饮米酒,实在想不明白,居然是最好说话的殿主让她吃了最多的苦。
结束之后,江舟摇让她带些食材回去。慕千昙毫不客气,像是土匪进村般席卷了不少土特产,差点把崖山仓库搬空,以此来缓解郁闷心情。
此举颇有成效,接来下两个月,她的脸上都有笑容。
至于两月之后为什么就没有了呢?
因为要干活了。
进入六月,天气升温,太阳热辣辣撒下来,给苍青殿渡上一层金光。
于殿前吹风且眺望远方时,眼底只剩蓝色。海浪拍案声冲刷着耳膜,恍惚间回到了去年刚来那会,面对的也是这么一片天,这么一片海。
居然都一年了。
不过,在原著里算的话,连四分之一都没到啊。。。。
正计算着时间,后头传来少女大叫:“诶,你会不会吃太多了。”
美好海景就这么被打破,慕千昙回眸望去,只见裳熵端着一餐碟,里头放慢鱼肉,都切成块状,红白一片。她正把肉块喂给鹦鹉争春,那鸟毛色油亮,五彩斑斓,灵巧晃着脑袋,吃到一块肉就仰天大笑。
猪鼻蛇红绸盘在裳熵手臂上,倒不知争抢,张开嘴试图等待鱼肉。
裳熵放下肉块,拿手摸了摸争春浑圆的肚皮,数落道:“你可是鸟啊,不许吃了,再吃你就飞不起来了!”
争春拍翅大叫:“需要投喂!需要投喂!”
“不投!”裳熵怒道:“教你那么多句子,就会这一句。你是故意的吧,你肯定是!都吃好多了还要,比我还贪!”
争春往后仰头,不服气一般,还欲再叫,却突然看到什么,瞬间哑火。把身一扭,望向天边。裳熵有所触动,转头过来:“师尊!”
慕千昙坐到桌前:“嗯。”
裳熵神神秘秘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许是刚洗干净,筷子上还在滴水,潮漉漉的。慕千昙拿起后擦拭了才使用,抬头扫了少女一眼,示意她有屁快放。
两手拢在唇前,裳熵双眼明亮,悄悄问道:“是我做饭好吃,还是封灵上仙做饭好吃啊?”
问完之后,她捂住嘴巴,耸起肩头,晃着双腿等待回答。
慕千昙斩钉截铁:“封灵。”
裳熵大失所望:“我都问你好多遍了,你就不能回答一次我嘛?”
“你也知道自己问很多遍了?”
在崖山那一个月,慕千昙的饭量直线上升。虽然没亲口说过喜欢,但每次都见底的饭碗已能证明,她很喜欢江舟摇的手艺,喜欢到那小鸟玻璃胃也能多干几口饭。
这点被那脑残龙发现了,在崖山时还憋着不说,回来后就会鬼鬼祟祟问,每次都得到不满意的回答,每次都还要问,如同打地鼠,打下一个另一个就冒头,永无止境。
裳熵道:“我以为你总有一次会说我很棒的。”
慕千昙开始散布谎言:“我很诚实,不会瞎说。”
听了这话,就算再傻也有过往教训历历在目,不可能当真了。裳熵道:“你不是经常骗我吗?这怎么就不能骗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