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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劭之趁机拿起筷子,把锅里最后一片羊肉卷火速夹走,然后才看着陆安。

陆安回答:“其实你们说的都对。”

大伙儿愣住了:“都对?”

陆安点头:“对。”

《送别》这首词,词牌名一直以来就有三种说法,第一种就是没有词牌名,第二种是词牌名为《喜迁莺》,但是有所改动,第三种是词牌名为《阮郎归》,依然是有所改动。

谁也不知道属于哪一种。

陆安也不能下定论,毕竟文学这种东西,她不敢说自己就永远不会判断错,还是谨慎一些好——万一有坑呢?

“《送别》一词参考了《喜迁莺》与《阮郎归》的词调,但又自成一派,一定要说,它或和《望海潮》一样,成立新的词牌。”

这一点,在场人没人怀疑。

拜托,这可是陆九思写的诶!看看他写过的诗词,人家有这个自信的资本。

应劭之听了陆安的话,一言不发地坐回桌旁,眼睛却一直盯着陆安看,目光中带着一点小小的不甘。

大多数人没注意到他在生闷气,唯有应益之拿起酒盏,慢悠悠地一转,瞧着火锅中沸腾的汤水,似笑非笑地开口:“怎么?觉得自己没有猜出知己的词作来源,不高兴了?”

应劭之默不作声地嚼着羊肉卷,不发一言。

身旁,是糟心弟弟的憋笑声。

另一边,殷阁道:“这首词下阙为何,陆兄可否让我等一观?我观此词意脉含蓄,实难续接,词意未尽,情思无尽,陆兄此手笔,令人思而不得,实在折磨人。”

其他人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他们也很好奇,看到上阙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惦记着这首词,吃火锅都没那么香了。

陆安却道:“还没有下阙。我曾斟酌过许多词句,但总觉得差了一些味道,便迟迟不曾动笔。”

毕竟她才十八,又没有经历大变,说什么“知交半零落”实在不合适。

这实在很可惜。但众人除了哀叹也做不了什么。

他们也试着自己去接,但接出来的下阕比起上阕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应劭之也不沉默了,咽下羊肉卷,立刻哀嚎出声——对于一个音乐爱好者而言,一首自己极其喜欢的歌曲,只有上半首,没有下半首,实在是一种折磨。

“九思,答应我。”应劭之握着陆安双手,十分诚恳:“在写出来下半阙的第一时间,就把它告诉我,可以吗?这是我一生的请求,劳烦了。”

*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哼哼哼……”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哼哼哼……”

唱调周而复始,回环往复,唱者声音清澈,不见杂质。

旋律中窗外飘出去,这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酒楼,坐落在一条普普通通的街道上,但很快,就陆陆续续有人——或是寻常民众,或是读书士子,觅声而入,不一会儿,酒楼的座位上就挤满了人。

上舍学子们没注意到这个变故,还以为只是到了饭点,酒楼的人才变多了。

金岱恼怒地说:“你就不能不唱了吗!”

本来就气了,还在这里唱!他是不知道这词好吗!可就是词越好,越像每一个字都在嘲笑他的平庸!

正是因为词好……他才没办法去否认这首词!

唱歌的学子——同时也是之前说“这首词真的挺好看的”的那名“叛徒”却是滔滔不绝地说:“这首词唱起来真的很好听,不愧是能写出《望海潮》的陆九思,很有古乐府的韵味。”

“你们知道它好在哪里吗?它是一首没有固定地点的词,长亭外,古道边,谁家送别不是常在长亭?谁家送别不在大道边?谁家送别不往远处看,目送那人离去,所以才有了‘芳草碧连天’。”

“折取柳枝表达惜别之情,既是习俗,也是典故,所以才有那‘晚风拂柳’。而送别时有欢送会,会上有乐声,所以才有了‘笛声残’。而且这个‘残’字实在是点睛之笔,一下子便把送别时那种淡淡的愁绪与沉沉的相思点出来了,笛声本是缥缈的,染了愁绪,染了相思,才变得沉重有形,才会因着被送别者离去而变‘残’。有形才能变残。”

“被送别者越走越远,便有了夕阳山外山。”

“陆九思的词作功底实在深厚,这么两三笔,一幅送别画就写出来了!实在是美!”

“叛徒”说得兴起,过分地兴奋激动了,猛地站起来,绕着大堂来来回回疾走了两圈,也不管自己说的是不是有人在听,一个站定:“我要去把这首词画出来,它太美了!”

说完,拔腿就跑,徒留满堂怔愣。

他的同窗们也愣住了,都没来得及生气发怒,人就跑没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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