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倾懵懂地回望,样子无辜,完全没能明白过来。
从小养成的习惯,导致她在家时就不喜欢穿鞋,总是光着一双脚,晃来晃去。
所以许岁倾自然就不觉得,这会有任何不妥。
从外面回来后,也过了一个多小时。
她洗完澡,酒意也慢慢地散去大半。
这会儿脸上虽然还有些红红的,但颜色很浅,两颊被晕染出恰到好处的粉。
季斯晏看她表情茫然,无奈地勾起唇角,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
随后提了提熨帖笔挺的西裤,在许岁倾面前蹲下了身。
伴随着突如其来举动的,还有醇厚低沉的嗓音。
“坐下。”
平静的语气中带了点命令,不容许她拒绝。
许岁倾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依旧是一脸不解。
但还是乖乖地听话,把身后的裙子顺了顺,坐到床边。
手机放在床头柜子,有些远,没办法拿过来打字。
而季斯晏又是低着头,没看她,自然也没办法比手语去问。
直到看见男人右手拿过白色的拖鞋,放到自己脚边,许岁倾才恍然大悟。
同时,更多的却是不可置信,和莫名其妙地开始紧张起来。
他一米八八的个子,身量本来就高,身形挺拔气质凌冽。
以往光是站着不说话,就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许岁倾个子也不算矮,但四肢纤细,每次都能被完全包裹住。
身上的棉质睡裙,站起来时,裙长刚好没过膝盖。
现在坐着,也就顺势超出了一些些,大片白皙的皮肤映在灯光下,亮得都晃眼。
而身份尊贵,在都柏林说一不二的季先生,竟然就这样蹲在自己面前。
许岁倾不自在地咽了咽嗓子,打算主动伸出脚去够旁边的拖鞋。
但季斯晏放好后却没松手,直接用左手先握住她的右脚,另一只手把对应的拖鞋拿起来,替她穿了进去。
脚背肌肤同样光洁细腻,像是无暇白玉。
此刻却绷得直直的,就连被季斯晏帮着穿鞋子,都僵硬得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是机械地跟着男人温热的大手,套上鞋子后轻轻踩到地面。
本来酒劲都过了,脸上的红晕也在不断消散。
结果这下倒好,褪掉的颜色去而复返,比刚才还要更加厉害。
活脱脱地,变成了煮熟的虾子。
季斯晏瞥见许岁倾红透的脸,唇角噙着的笑意更深。
细致地替她穿好另一只鞋子之后,还是用蹲在眼前的姿势。
男人眉心拧了拧,歪着下巴像是在思索,找寻什么回忆。
接着语气玩味地问,“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主动坐到我腿上?”
许岁倾嘴巴撅起,瞪大眼睛看向了他。
正要不动声色地收回脚,却被男人瞬间察觉,加重握住的力道。
她那点力气,无异于是蚍蜉撼大树,根本不被放在眼里。
越是想要挣脱,掌心控制的束缚就变得越紧。
最后许岁倾干脆放弃,眉眼间都是不满的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