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人蹲守在附近,我需要让人排查一遍确保安全,才能让你离开。”
“我现在,就要回家。”谢游一字一字地回答,果断决然地往外走。“现在。”
钟修猛地站了起来,压着声音呵斥他:“谢游,站住!”
“钟修,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傻啊?!”谢游把手里的毛巾重重地丢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钟修,盯着那张在昏暗的房中、湿冷的暴雨天仍旧熠熠生辉的脸。
狼狈的只有他、丑陋的只有他。
钟修冷漠地站在那里置身之外地看着他的崩溃、看着他的哽咽,看着他因为情感而产生的狼狈和歇斯底里。
或许此时的他在想——无用的情感带给他多余的麻烦,愚笨的同伴赠与他冗杂的情绪。
不能再这样了,不可以再这样了。
谢游也不是真的一点自尊都没有的,也不是真的厚脸皮到了被这样拒绝还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的。
所以他反问钟修:“我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我有什么不走的理由,我要继续像个蠢货一样待在这里吗?待在这里听你说我的感情是多么没用,听你说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我吗?
“钟修,我又不是真的狗,我又不是真的你养一条的狗。”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猛地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
圆润的红宝石抵在他的掌心,却硌得有些疼。
谢游顺着十字架往上摸,抬手开始解这个钟修亲手帮自己戴上的东西。
指尖碰到脖颈跳动的脉搏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那样凉,那颤抖呢,颤抖是不是也因为冷而产生?
咔的一声,谢游自己戴不上去的东西自己解了下来。
他紧紧地攥了攥,最后感受了一下它在手的温度,接着放在了沙发上:“东西太贵了,本来就不应该是我的,现在……现在还给你。”
“谢游……”
“其他的东西也会还给你。”谢游说。
又说:“我们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公关不必绞尽脑汁地想我们的关系了,谈不了恋爱的床不用再上,没去到埃肯弗尔德也不用再去了。
“我们就这样,最好再分开三年、十三年、三十年,等我彻底对你死心的那天,我们再见。
“或者再也不见。”
说完,谢游就决绝地转了身。
往外走的时候跌跌撞撞没能看清路,小腿直直地撞在了茶几尖锐的边角上,他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蓄在眼眶的东西终于扛不住地落了下来。
痛,真痛啊。
赛车翻滚在赛道上他都没什么感觉,为什么被桌角撞了腿就会这么痛呢。
但他没有发出声音,他也没有回头,他用看起来尚且有几分坚挺的背脊撑着自己慢慢地走出了这幢别墅的大门。
没有朋友,没有爱情,谢游也还是谢游,他不必觉得自己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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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发布完新章节,看到熟悉的大家又评论了,就会觉得好幸福啊!当看到不太熟悉的名字和头像时,又会觉得很惊喜。
天呐,每天都是很快乐的一天呢。
修了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