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是我应该做的。”
而谢宣仍是那个“功能齐全”如机器人般的谢宣。
两人只简短聊了两句,便再无话可说。
怎料四喜刚准备挂电话,那头却难得主动开口:“方便的话,”谢宣说,“您给小陈总回个电话。”
四喜一头雾水。
挂断电话一顿检查,才发现陈砚闻先前的确在微信上一连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从六点多打到五分钟前。
只不过因她取消了他的置顶,又有太多亲戚在婚礼上上赶着给她发消息攀关系,愣是被挤在消息队列里丝毫不起眼。
四喜思忖再三,到底还是给他回过去一个语音通话。
对面秒接。
“……”
接通的瞬间,两人却似乎都久违地感到无所适从。
电话里,只听得见细微的呼吸声。
“喔——”
最后还是陈砚闻先开口,熟悉的轻佻语气:“喜喜,参加完婚礼了?”
“嗯。”
“保姆打电话来,说收拾房间的时候找到个钻石戒指……我一看她发过来的图片,挺眼熟的。”他说。
话里甚至带着笑意。
四喜能想象到他说话时似笑非笑的表情——大概这会儿,那戒指已经到了他手里。
他是一边把玩着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一边等着她的回答,电话那头,不时有轻微的磕碰声传来。
她听见他问:“所以,什么意思?”
“……”
“秦四喜,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喜轻轻叹了口气。
有时她会觉得无奈——因为她和陈砚闻似乎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
分明说的是同一件事,关注点却总是不同;
有的时候,尤其是这种时候,她又觉得其实陈砚闻也很可怜。
他被迫娶了一个自己并不那么喜欢的妻子,度过三年多漫长无趣的婚姻生活。
临到头了,好不容易压在头顶的五指山没了,可以自由了,他仍然不得不因为她的那些无法理解的行为而生气。但其实他从来想不明白,她哪里会故意去气他呢?
她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气他,理由很复杂,也很浅显。
但他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只是不要了,不是扔掉了。”
于是一如既往的,她只能平静地向他解释:“我们离婚了,戒指太贵重,不是我能负担得起的。所以我觉得还是还给你比较好。我也没有扔——是好好装在盒子里,和其他东西一起交给聂嫂的。我已经跟她交代过了。”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