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少女,是他深埋在心中几年的姑娘,他承认得知她怀了宋知凌孩子的那一刻,他恨不得宋知凌是真的死去了。
但他到底是自己的親弟弟。
谁抢了谁的什么,谁又欠了谁,得到或者失去。
他们三人,早在岁月的流逝中纠缠不清了,就像齿轮契合的每一个凸起和凹陷,离了任何一个,都不完整。
听出宋砚辞语气里的异常。
姜稚月的哭声一顿,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被他带着站了起来。
男人提了提唇角,疲惫道:
“去看看他吧,阿月。”
姜稚月鼻尖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她急忙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深吸一口气,这才飞快地扑到了床边。
床上的男人瘦了很多,但明显是被打理过,面上干净,衣衫也整齐洁净,静静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
姜稚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抬手轻轻抚摸过他的眉眼,最后定格在他略微发紫的唇上,蹙了蹙眉:
“他中毒了?”
“嗯。”
宋砚辞喉结上下滚了几下,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姜稚月察觉出他看向宋知凌时,眼神中的复杂神色,心里忍不住一沉,急忙拽住宋砚辞的衣角:
“执玉哥哥!他到底怎么了?”
她眼中的关切和焦急,丝毫不加掩饰。
宋砚辞低头看了她一眼,最后视线落在她攥着他衣角的小手上,眸中神色几经变幻,最后幽幽道:
“我叫陸詹进来。”
说罢,他拂开她的手,转身径直离开了房间。
姜稚月将宋砚辞的反常看在眼里,她心底的不安如同一圈圈涟漪,不断被放大开来。
过了须臾,常乐领着一个背药箱的男子进门。
“夫人,陸神医来了,您有什么,就问他吧。”
姜稚月擦了擦眼泪:
“他……什么时候能醒?”
“未知。”
那个姓陸的神医语气无波无澜。
姜稚月的手微微攥紧:
“那他到底是怎么了?”
“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毒。”
“可有方法救他?”
“有。”
姜稚月闻言,原本坐着得身子猛地直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神色迫切,话音里的尾调明快:
“怎么才能救他?”
她的嗓音本就偏娇甜,此刻带着些鼻音,又因为那句上扬的尾调而微微有了些许俏,在偌大的宫殿里,听起来像是银铃的清响。
陸詹抬眸看了她一眼,继而垂眸面无表情道:
“其余几味解药都已备齐,现下唯一缺的是……”
他略一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