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脐带血作为药引。”
“脐带血?”
姜稚月一愣,似是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陆詹掀眸瞥了她一眼:
“需要四殿下親生子的脐带血。”
姜稚月这才恍然,他说的不就是宣哥儿么?
“可……”
可宣哥儿早就已经出了月子,更遑论脐带血了,难不成……
她瞥向床上的宋知凌,臉颊微红,这昏迷中的人总不能……
正胡思乱想着,陆詹替她说出了答案。
“亦或是,与他血缘亲近之人孩子的脐带血,亦可。”
姜稚月猛地回头看他,望向他平静的并无一丝戏谑的神情,脸颊的微红肉眼可见的变成了深红。
她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羞得,猛地站起身,胸膛急速起伏了几下,不待众人反应,忽然红着眼眶冲出了房间。
夜晚的凉风猛地铺面而来,赶走了一丝脸上的额燥热。
姜稚月左右看了看,发现隔壁灯还燃着,她没有一丝犹豫地推门闯了进去。
宋砚辞果然在那里。
而且……他似乎刚刚沐浴过。
姜稚月脚步一顿,心中生了一丝怯意,随即想到那个陆詹的话,心里的怒火又骤然间窜了起来。
“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冲上去,红着眼睛,仰着小脸看他,语气里满是气恼的诘问。
宋砚辞
修长的手指在腰间墨色的腰带上绕了绕,动作未停,闻言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
“故意什么?”
姜稚月扫了眼他的动作,不知为何脸颊一烫,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那陆詹、陆詹说的话,可是你故意让他这般说的?!”
“陆詹从不说谎。”
宋砚辞的语气淡淡的,甚至整个人毫无一丝进攻性地往身后的太师椅上一坐,端了杯茶在鼻尖嗅了下:
“倘若你觉得,他说的方法令你无法接受,我亦不勉强你。”
他太过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语气让姜稚月差点以为他真的如他所说,不勉强她。
可这哪里有她选择的余地?
他似是看出她的恼怒,放下茶杯,轻叹一声道:
“你怨我或者如何,我都认,可阿月,云笙的命如今在你手中攥着,门没锁,是走是留,你自己定,倘若你这次还是决定要走,我会送你回姜国。”
宋砚辞说话时,嶙峋的喉结上下滑滚,挂在上面的一滴水珠晃了几下,滴进他的衣襟里。
他这次是没像昨晚那样锁门,可是走是留,她能自己定么?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逼她做出那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他不过就是笃定,她为了救宋知凌,会委身于他!
否则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连澡都洗好了?!
姜稚月心中又气又委屈。
盯着宋砚辞狠狠看了几息,最后一狠心,赌气般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然而刚走到门边,她又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