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好像听到了圆滚扭曲的白蚕啃食桑叶的声音,沙沙沙,像是漏掉的海底潮音。
这位被压在下面的傲慢独裁者慢慢吐字:“你不觉得,为了保障你的地位,你应该更努力一些么?”
“我努力什么?”
“努力地讨我欢心。”
罗莎老实道:“我不会。”
他喜怒无常,捉摸不透,她怎么敢打这种算盘。
比如他现在就很生气,隐隐发作的样子,质问她:“你连学都不肯学吗?”
“我”罗莎喉咙咽了咽,害怕道,“我跟谁学?”
何塞抬着下颌,眼睑下垂,眼底有一重诡秘流光。
他緩缓说:“跟我学,我教你。”
他伸手,弄出清脆的皮带搭扣声和窸窸窣窣的衣料声,罗莎神色羞澀难堪,她从来没那么細致清晰地看过那种东西,之前都是闭上眼的。
何塞磨着她的耳朵,教她怎么做,他看起来极度压抑又极度痛苦,那种哀怨与颤栗矛盾而和谐地共生于那张过于美丽的脸上,令她觉得惊异。
“你很难受么?”罗莎想停下。
“我很享受,请继续”
日已西沉,天色入暮,灰色的天空看起来很柔软。
何塞的表情仿佛经受了巨大的折磨与摧残,暗淡光晕下,他极浅的金发与肤色几乎透明无暇,宛若日与月以惊人魔力创造的神祇,又像一头沉沦情欲的疯狂公兽,那长颈如洁白冰冷的蛇,高高仰起,不住吞咽喘息。
罗莎垂下的乌发将他彻底包拢,汹涌如瀑,交织渗透,两具身体的曲线隐秘起伏,他们的轮廓在暮光中洗礼,變得模糊震荡。
“张嘴。”何塞命令道。
罗莎意识到什么,她想跑开,何塞把她扑倒在地毯上。
“听话,张嘴。”何塞大掌拍了她一下。
罗莎悲愤地闭上眼,微微张开了小口。
何塞把唇覆上,力道很轻,就像鹿亲吻溪水,他孜孜不倦地亲吻她。
罗莎疑惑地睁开眼。
观摩着她后怕的神情,何塞忽然明白了她刚才在畏惧什么。
他勾起笑:“你很期待那样做吗?”
“当然不。”罗莎脸都红了,“我不要那么做。”
“如果我那样做呢?”
“不要,你别。”
她的声音又艰又澀,令他血脉偾张。
“好孩子,不要动。”
何塞眸光晦涩,开始咬她,软滑滑的舌头让罗莎觉得毛骨悚然。
窗外下了软绵绵的雨,潮湿的鲜蓝色空气里,绿野变得缭乱,藤蔓卷曲的花蕾与嫩叶湿漉漉卷过,迎着口渴的欲望一点点纳入,头顶的阴云饱满地胀出水滴,水流时断时续,变得清晰。
雨水的潮湿味吮吸着毛孔不停往里钻,夜风妖冶锋利,刮来玫瑰的味道。
庄园里落了满地花瓣和柚子,何塞安静从容地咽了下去,收起舌头。
罗莎已经哭成一团,他怎么能那样做。
“别哭了,罗莎,我错了。”
他说自己错了,却没有一点认错的样子,用手帕擦了擦鼻梁上的水渍,明显食髓知味。
他哄着罗莎,给她揉了揉眼睛,罗莎正在气头上,给了他一耳光。
何塞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