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水长,你不是说我们越勤快就能越早回去。”
监禄看着始皇帝的文书,始皇帝将这里取名桂林郡,看向身边的少年人。
身为大秦的都水长,身为官吏,自然要为灵渠这个工程负责,监禄神色严肃地道:“这两月是雨季,等雨季过去了再开挖。”
接下来的两天,此地果然下起了大雨,一群少年坐在草芦下,大风吹来漫天的雨水洒在了河边上,后方的林中也传来了密集蛙鸣声。
这些天夜里,众人都是听着蛙鸣声入睡的。
夜里,监禄看着一个个刚睡下的少年人,这些孩子十五六岁就跟着自己南下,转眼间也都十七八岁了,两年少年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将干草盖在他们身上,以免他们着凉了。
南征这两年,实在是苦了这些孩子,南征不比中原,在中原打下一个地方还能找到屋子住,而进了南方的山林中,哪有这么多屋子,也没有太好的食物。
监禄觉得自己的儿子也该有他们这般大了,家里的孩子也十五岁了,离家时孩子才十三岁。
半月后,雨水停歇,接连晴朗了五天之后,一队队少年人听从都水长吩咐,跳入离水中游着,试探着离水的深浅。
又有一支兵马走到这处河边,来人正是秦军将领赵佗。
监禄上前迎接道:“禄见过大将军。”
“末将总算找到都水长了。”说着话,赵佗让人带来了几个生病的士兵,又道:“听闻都水长能够治病,有劳了。”
监禄上前看着几个病员的情况,一边道:“离开咸阳时公子扶苏给过禄几卷书,是治疗水土不服,腹泻与热之症的药经,禄能治。”
赵佗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忽然觉得这个都水长其实很瘦弱,道:“有劳了,都水长受累了。”
监禄从草芦拿了一个包袱,包袱中是一些干草药,又道:“南征以来众将士都受苦了,禄这点事算不得什么。”
赵佗道:“屠雎何在?”
“在西瓯。”
“他带着大军倒是平定了不少地方,老夫要去攻打何处?”
“屠雎有意往西南而去,将军可去东南。”
“东南?”
监禄又匆匆去了一趟草芦,回来时拿了一卷图,他指着图上的一条河流道:“此为郁水,郁水后半段乃是西江,西江入海的方向就是东南,大将军沿江水走便能到东南。”
赵佗看到对方的图纸十分详尽,这是他自南下以来,看到的最详细的地图,见对方要收起地图。
“此图是从何而来?”
“公子给的,禄还给屠雎将军画了一卷。”
注意到赵佗火热的目光,监禄道:“禄给大将军也画一份。”
赵佗郑重行礼道:“多谢。”
“公子给禄的此图主要是用来辨明河流走势,至于沿途是否有人聚居之地,禄也不知,将军还是要谨慎为好。”
“末将明白,有劳都水长了。”
……
此时关中,烈日当头几乎是要将大地烤熟。
当初的篱笆小院勉强有了围墙,潼关城的建设依旧没什么大进展,青臂还在带人修建着河堤,用他的话来说不修河堤就修不成潼关。
扶苏摇着手中的蒲扇,低声道:“这炎炎酷暑,唯有望不尽的粮食,能够解我心中暑意。”
田安也在摇着蒲扇道:“听说敬业县与大荔县的人都去竖井下避暑了,说是颇为凉快。”
辛胜道:“那竖井下挤满了人,各种味混在一起,太熏。”
扶苏颔道:“还是去河里洗洗好。”
“恩,末将也觉得去河里洗一洗较好,这就去给公子抓两条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