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歌点头:“嗯,这两年院里对医务管理工作审核比较严格,加上前段时间有主任出事,今年年末的评审会比较重要。”
陈序青挑起一筷子面,没吃,对着慢慢散掉的热气呆了会儿,话想问别的,到嘴边又止住,说回到池宴歌工作上的事:“比较重要?不参加的话会怎么样?”
池宴歌回答:“通报批评?取消职称?”
陈序青惊了,张张嘴:“这么夸张?”
池宴歌笑笑:“我猜的。”
“会有人不去吗?”
“不会。”池宴歌说,“因为这对院里的每个人都很重要。”
吃完,收拾完,再洗好澡,时间走到十一点四十五。陈序青把客厅忘关的落地灯关掉,池宴歌卧室的暖光就从走廊一路落进陈序青的瞳孔中,里面有敲键盘的声响,陈序青走近到门边——戴着半框眼镜的池宴歌正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笔记本电脑。
池宴歌的眼镜很多,留在身边的多,丢了的更多。
度数不太高,没有需要很精细工作的时候会戴隐形凑合,如果快入睡前需要工作,就会像现在这样随手抓一副戴着。
陈序青估计是明早池宴歌要忙职称评审的事,没时间处理工作,才半夜在这加班加点的忙。
她轻轻叫了声:“池宴歌。”
但看着电脑的人太过专注,眉间微微皱起,目光只凝聚在屏幕上,敲字的手没有因为陈序青的声音停顿。
陈序青只好主动走过去,绕到床的另一边,帮池宴歌把床头灯调亮一点,再躬身抱起枕头。
池宴歌这才发现她,看她动作,一脸茫然:“去哪儿?”
陈序青把枕头抱在怀里:“客卧睡,你忙你的吧。”
池宴歌张了张嘴,然后,竟没有拦她:“嗯,晚安。”
陈序青:“……晚安。”
她快走到门边的时候,池宴歌突然从她身后快步跟近,拉住她的手腕:“陈序青,我——”
似是有话要说。
但没两秒,池宴歌的手又松开了,再一次对陈序青重复:“晚安。”
陈序青没睡着。
半夜听见池宴歌从主卧出门,路过客卧门口,再关上家门。
陈序青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十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