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干的时候敷片面膜其实还挺舒服,周念这样想着,在群里发消息,找陶欣要面膜。
陶欣叫他上去拿。
对于陶欣,周念其实是有意识避嫌的,他特意换了睡衣上去。
陶欣打开门,还穿着从外边回来那套衣服,递给他一整盒面膜:“还挺爱美。”
“脸实在太干了,这是补水的吗?我不会过敏吧。”
“是补水的,怕过敏就先涂一点精华液在耳朵后面。”
“哦。”
周念拿了面膜,转身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忽然听到陶欣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似乎提到“独立”“考核”之类的字眼。
他心中一动,停下脚步,靠在墙边。
房门没有关紧,房间里的光线和声音一同倾斜出来。
陶欣对电话那边的小曼说:“所以陈局长的意思是什么,总不会把我发配边疆吧?”
小曼:“他可能是怕我给你透底,会议上也没说,反正要素只有一个,就是要对你的监護人严防死守。”
陶欣笑笑:“只要不把我发配出去就好了,我可不想一个月都见不到周廷之。”
“你看,我觉得这就是局长想制裁你的根本原因,你未免也太依赖监護人了。”
“哪有啊,他不止是我的监護人,也是我男朋友啊,难道你愿意和你男朋友异地一个月吗?”
“话是这样说,可在我们这边,周廷之的第一顺位就是你的监护人,过于依赖监护人本质上就是社会化不达标。”
陶欣重重说:“谬论!”
小曼笑起来:“那你就证明给局长看吧,我只能给你透底到这里,你独立考核期的评分,跟你的监护人息息相关。”
“我懂了,意思是我想拿高分,就得尽可能不找周廷之,对吧?”
“这么理解也可以吧。”
“哎……”
“好啦,别唉声叹气的,你这样我都想给她打个低分,精神一点啊!乐观积极!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好!乐观积极!”
陶欣大概把电话挂了,又长叹一口气。
浴室门打开,周廷之说:“怎么了,可怜巴巴的。”
“我在反省,我可能确实是对你太依赖了,怎么还没有搬出去自己住呢,就开始想你了……”
“别天天往我嘴里塞甜言蜜语了,我要控制一下血糖。”
周念光着脚,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
翌日中午,正吃着午饭,陶欣收到一条消息,解锁手机怔怔地看了会,忽然发出一声哀嚎:“啊——”
周廷之毫不意外,只将她的手机拿过来看,笑一笑,拍拍她的肩膀:“没事。”
陶欣憋着嘴,像家里遭了贼,吃饭都吃出一种味如嚼蜡的感觉。
周念喝掉最后一口汤,站起身说:“你们慢慢吃吧,我饱了。”
周廷之看向他:“吃这么少?”
周念说:“跟李乐泉约了一点上线打游戏。”
周廷之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五十,没再说什么。
周念跑上楼,又慢慢下来。
陶欣哭唧唧的,声音不大,是刻意压制着说话的音量:“陈平好狠的心啊,只准带一个行李箱的东西,哥哥,这是冬天啊……难道要我一个月只穿一件大衣吗?”
周廷之轻声安慰,出谋划策:“现在有那种真空压缩的收纳袋,实在不行,你可以穿在身上。”
“那这条呢,独立考核期全部生存资金为五千元,包含房租水电话费等一切日常所需,你知道为什么里面有话费吗?这一个月我必须用管理局给的手机,也就是说我想联网,就得自己交话费办一个流量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