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现在下单一个随身wifi,慢慢想还需要什么,我们有一下午的准备时间。”
“可是,陈平没给我安排住处啊,是要我自己租房子的意思吗?我去哪租房子?现在房屋中介应该都还在放假吧?枕头呢?被子呢?床垫子呢?呜呜呜呜呜……陈平好狠的心啊……他怎么不把我投放到原始森林,让我野外生存啊……”
“没事的宝宝。”周廷之说:“你放心,他会给你安排住处的,只是大概率要走一趟你自己租房子的流程,你想啊,真叫你出去租房子,押一付三,还要付中介费,这五千块钱完全不够。”
陶欣情绪好转:“有道理……”
“以陈平对你的了解,他安排的住处一定不会太差,最多就是小一点,紧凑一点,还是比野外生存强。”
“那也很完蛋啊,我的车也不能开,这点钱,出门就不能打车了……要坐公交地铁吗……难怪陈平说我不够独立,我都还没做过公交地铁呢……”
“这和独立没关系,是生活环境的问题,难道你十八年前做过公交地铁吗?”
“那时候哪来的地铁啊,不过我确实也没坐过公交……”
周念握紧手掌,指甲嵌入掌心时的疼痛感明确告知他,这并不是梦。餐厅传来的对话,印证了他心中离奇的猜想。
可他面前还有一团巨大的疑云。
如果陶欣来自十八年前,为什么会和周廷之扯上关系,为什么周廷之会成为她的监护人。
周念没有继续听下去,他回到房间,拿起床头妈妈的照片。
十八年前,他出生。
他的生日是妈妈的忌日。
家里为什么没有一张十八年前的照片。
周念想不通,可他知道,答案近在眼前。
……
初四一早,赵哥和小曼拎着行李箱来了家里。
陶欣看到他们俩,看到行李箱,直接露出了崩溃的表情,像小孩子耍赖皮似的趴在了沙发上:“我不管我不管,也没说要用你们的行李箱啊。”
管理局的行李箱是一个非常标准的二十四寸行李箱,放在陶欣的三十寸行李箱前,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赵哥用尽全力拎了一下那满满当当的大行李箱,行李箱才勉强离地几公分:“豁——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己能不能拎得动吧,这得有两百斤?”
“呜呜呜呜呜……”
“哭是没用的陶小姐,迟早要面对,赶紧捡自己需要的东西装进去吧,房子还没定下来呢,难道你想花钱住酒店吗?一晚上可是三五百块啊。”
周廷之给赵哥小曼倒了茶,笑着说:“现在这个情况很像在录制爸爸去哪儿。”
小曼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说呢,陶小姐,你看过爸爸去哪儿吗?就当录综艺了,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耍赖要扣分啊,这次不过还得再来一个月,你可要想好。”
这种时候,威胁远比安慰有用。
陶欣从沙发上爬起来,哭丧着脸,重新整理行李。
当着赵哥和小曼的面,周廷之没有帮她,也不能帮她。
可问题是,周廷之是花了很多心思,才将陶欣之后一个月所有生活必需品都装进了这个三十寸的行李箱。
本身陶欣要把里面的东西转移到二十四寸的行李箱,就要做出一部分割舍,她自己收拾,又做不到那么严丝合缝。
第一次尝试后,陶欣看着满地被割舍掉的物资,果断选择重来。
周廷之忍不住提醒:“就当自己是去重装徒步,只拿……”他话没说完,注意到小曼的视线,以及两个人胸口挂着的记录仪,停下了,闭口不言。
很显然,管理局对陶欣独立生活的考核,完全没有考虑陶欣从小到大的物质条件,又或者说管理局希望陶欣能有将来遇到变故也可以好好生活下去的能力。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一个月独立生活,对陶欣而言就是叫她去吃苦受罪。
正如小曼所说,这次过不了,还得再来一次。周廷之当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干预害陶欣再吃一次苦。
“装好了吗?”
“差不多吧……”
“那脱一件吧,谁家好人穿两件羽绒服出去?我劝你就穿外边这件羽绒服吧,黑色的,抗造。”
陶欣根本没有黑色的羽绒服,这件也是她考虑到抗造,连夜管周念借的。
默默脱掉里面那件,陶欣看向小曼和赵哥:“这样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