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关于苏灿此子你怎么看?”南宫雄放下手里的信,抬眼问他面前一位蓝衫老者。
被南宫雄称呼袁公的老者本名袁书奇,乃是南宫家的幕僚,也可以说是南宫雄的私人谋士,曾不止一次为其出谋划策,助其在朝廷上化险为夷,可说是心腹中的心腹。
“家主。”袁书奇缓缓开口,脸上皱纹堆累,捋着胡子笑道,“此子老朽第一次听说他时,乃是其在冠礼之上所作的那首诗,惊才绝艳浑然天成啊,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瞧瞧,多大的气魄,哈哈……”
袁书奇笑着,不紧不慢接着道,“后来就传出他领兵在西陈大杀四方,自创了一种什么阵法,说是所向披靡,还击败了西陈的齐王蒋全宇,乖乖,蒋全宇此人有多厉害,想必随便找个南唐将士问问就能知道,那可是二十多年未让我南唐踏过江北一步,有西陈战神之称的名将啊……”
南宫雄点点头,他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苏灿击败蒋全宇时心中的震惊,当时他可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故而家主问老朽怎么看此人,老朽只能说,此子不管是胸襟还是智略都是上上之选,乃人中之龙也。”袁书奇不吝赞美,看的出确实是发自肺腑。
“哈哈,难得袁公还能夸人。”南宫雄摇头笑道,随后他便蹙起眉头,“可是此子越优秀咱们就越要除之啊。”
“不错,家主所言极是,此子留不得,从敬王那里得知他还是梧桐仙子的徒弟,武道修为了得,能文能武,还能领兵,这样的人若是留着,早晚必成大患。”
“是啊,早晚必成大患。”南宫雄深以为然,“不知袁公可有计谋除了他?”
“这个……”袁书奇思忖着,半晌不语,南宫雄也不着急,自顾自的拿起琉璃茶盏小口抿着,同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直到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袁书奇才再次开口,“家主,老朽问一句,您确定要放弃卢氏吗?”
南宫雄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闻言愣了一下,倏尔点点头,“哼,卢氏的皇帝算是到头了,看看他这些年都在干什么,除了玩女人什么也不会,有这样的皇帝国家还能有好?反正我是看不出什么希望。”
“好,有家主这句话,那老朽就有主意了。”
“哦?计将安出啊?袁公有话直说。”
袁书奇笑了笑,再次捋动着他的白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家主,既然咱们放弃卢氏,那么便可用祸水东引之计,或下毒或暗杀,直接将苏灿弄死,您想想看,咱们去后夏也总要交一份投名状,要不然宇文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所以不如咱们将苏灿杀掉,嫁祸卢氏,这样东森势必要对南唐用兵……”
“此计是可行,但此子武艺甚高,一般的方法怕是行不通啊。”
“呵呵。”袁书奇冷然一笑,“家主,俗话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要杀这样的人还歹趁其不备,而且还要神不知鬼不觉,老朽建议……”
一阵窃窃私语,南宫雄先是蹙眉,然后眉头渐渐舒展,复而抚掌笑道,“袁公妙计,就这么办!”
第497章好奇害死猫
白凝秋最近很头疼,自打在船上和苏灿分开她就带人径直来了盛京,但是到了才知道,盛京街头贴满了对她的通缉令不说,以前隐剑山庄暗地里拉拢的不少官员也都纷纷反水,只有少部分有大把柄落在她手里的人,还在战战兢兢的与她保持着联系,可也不像以前那样听话了。
这还只是其一,其二就是她中毒了,不错,像她这样的一品高手也会中毒,这事每每想起来,白凝秋就觉得胸口堵得慌,简直想杀人的心都有。
九月二十一日,也就是东森使团离开江州的同时,盛京城的前户部侍郎戴元桥戴府之内,后花园水榭旁的绣楼之中,白凝秋正泡在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运功调息,身旁凌婉荷正在伺候着,也同样为她护法,省得有人突然来打扰。
木桶里有大量的药材在随着白凝秋身上散发的内力而翻滚着,不时碰撞着桶壁,浓郁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白凝秋突然蹙眉喷出一口淤血,转眼就染红了白皙饱满的胸膛,凌婉荷赶紧凑了过来,“庄主,您感觉怎么样?”
白凝秋缓缓睁开眼睛,嘴角还挂着鲜红的颜色,缓缓摇头,“没事……拿水来,我要漱口。”
漱口水什么的早已经准备好,凌婉荷递过杯子然后拿着一个痰桶在旁边等着,看着白凝秋把嘴里残余的血渍吐出来,又瘫坐回了浴桶里。
“呼……”白凝秋长出一口气,虽然水温很高但她的脸色依然惨白,嘴唇也隐隐呈现紫色,凌婉荷神色一直愁苦,见状担心的问道,“胡杨长老配的解药难道没有效果嘛?”
“治标不治本……”白凝秋声音低哑,显然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又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凌婉荷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想让夜晚的凉风散一散屋里的味道,但就在这时,她正好看见楼下一人向这栋绣楼走来,她急忙回身道,“胡长老回来了。”
“出去,挡住他。”
凌婉荷点头,然后看着白凝秋赤身裸体的从浴桶里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白凝秋的住处在绣楼的二层,胡杨进来时正好楼梯口被凌婉荷拦住了,二人四目相望间,凌婉荷蹙着眉头问道,“这么晚了,四长老找庄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