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说到这,面色带着冷意和讥嘲。
“是这位端王给我下了邀帖。”
“鸿门宴。”
傅瑶光哼道。
“你要去?”她问。
“嗯。”
他看她一眼,“自然要看看,端王想同我说些什么。”
“那我同你一起去。”
“我让长史记下,以公主府的仪仗去。”傅瑶光道。
虽是声势大了些,可这样宫中便会知道她和晏朝去了端王府。
晏朝淡笑了声。
“如此,今晚臣便全权仰仗安华公主了。”
他一字一句皆正色,偏傅瑶光能听出言辞间的调笑。
她扯扯他的衣袖,“外人在呢。”
晏朝不甚在意地低笑,将另一方被周则安撬开的锦盒打开。
傅瑶光现在看到锦盒都觉着头疼。
只是这方锦盒中,里面却不是和她有关的东西。
她借着晏朝的手,一点点往下看。
最后的这个锦盒里,账册,名录,有的是她略感耳熟的,有的是从未听过的。
这些应是谢瞻在京的私产,还有他和本朝官员来往的礼单。
有些铺面在京中经营几十年,不知是何时被他收拢到自己名下,一面盈利赚钱,一面还能做联络的据点。
除了这几方上锁的盒子,周则安带着人在谢瞻府中几乎掘地三尺,在假山之下和正厅的梁上发现两处不大的隔间,一处空空如也,一处里面有几本文集,有几页折着,却不知是何意。
晏朝命人将文集一并封送。
离开谢瞻的府中,傅瑶光和晏朝一起回府。
她已经让人回来传了话,府中也已经将去端王府的一应准备都备好。
往端王府去的路上,傅瑶光也在揣度端王在这个当口邀请晏朝的用意。
坦陈,又或者是,示威?
第58章
今日之前,傅瑶光从未私下来过端王府。
端王和父皇兄友弟恭了这么些年,但因着当年太上皇在世时对端王的偏爱,亲旨言明允端王练府兵千余,封地每三年许铸银万两,享以官银流通。
傅瑶光曾听周太傅提过这些旧事,太上皇年迈,对亲养于膝前的端王乃是一片慈父心肠,与她父皇初初被封太子时的步履维艰几乎是天壤之别。
但太上皇对端王也从未想过要以江山托付,自然不会如对她父皇那般时时鞭策,只是百般悉心疼护到底难免让人心生期盼。
后来太上皇病重,唯恐她的父皇在自己去后把他这位疼惜了十几年的幼子也送到下面陪着他,三下圣旨,提前赐府邸,赏百人御林军精锐,允蓄千人府兵,连封地的一任官员都是亲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