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瞻随意而作,只是为了攀扯于她,让她不得清净。
“谢瞻将这画放在这里,应故意的。”傅瑶光想了想轻声道。
“但若是他故意这般,为何……为何不将鸾钗多画几支。”
晏朝眼底淬着冷,面带隐怒,却没说旁的。
他没法告诉她。
谢瞻画风精细,一笔一划俱是写实。
至少他作画时,这榻上却是有一位这样的女子。
簪着五鸾钗,轻纱半掩,眉目含情。
她不是傅瑶光。
但是在作画之人眼中,这女子大抵也不是她自己。
否则他不会不画女子的容貌,更不会在女子颈侧耳边点上两颗痣,和那幅马背上的女子侧边一样。
和傅瑶光一样。
至少谢瞻画这幅画时,他看着这女子,想的却是傅瑶光。
这个认知,晏朝只要想到,便觉着满心戾气陡生。
他将那画卷起,放到一旁。
傅瑶光看了几眼,小声问道:
“这个画,也要送去刑部吗?”
没待晏朝回她,她便继续道:
“这画中女子虽面容不辨,可到底是这样的画……”
让刑部一群年龄不一的男子转手反复研看,实是不美。
她有些说不下去。
晏朝顿了顿道:“这画要先拿去封存,待痕检司查验过,若没有旁的,便不会在刑部官员手中流传。”
“应该去见见端王郡主的。”
傅瑶光盯着那画,“我不想无端揣测,可是她应是最有可能的人。”
“可惜她现不在京中。”
“她不在京,但端王在京中。”
晏朝看她一眼,“公主若是有兴致,今晚间可同我一起去拜访端王府。”
“你要去端王府?”
傅瑶光一惊,“端王如今嫌疑最大,贸然上门会不会有些危险?”
“不是贸然上门。”
晏朝将画轴和其余的画作放到一起,命屏风后的两名刑部属官整理封存。
他带着傅瑶光来到另一边,随手打开锦盒。
“刑部现下连传唤的权利都没有,所有种种不过是无凭无据地揣测,自然不会贸然登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