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当我没说。”
晏朝淡淡瞥他一眼,蓦地微微笑了笑。
“听闻临川江氏最是知礼,早些年有爱慕江家二小姐的世家子弟带媒人聘礼欲上门求娶,却连江府的大门都没进去。”
陆文清惯是一副风流浪荡的姿态,可每每只要提及这位临川江氏二小姐便像是被戳了心一般。
他说自己不知礼,晏朝便说江府喜欢知礼数的。
当真是越熟悉的人越是知道这刀子该往何处扎最能让人觉着疼。
陆文清端着酒盏再度倒满,将酒一饮而尽,这会倒是彻底没话了,。
原就是互相拆台打趣,谁也没往心里去,傅瑶光挨着晏朝坐下,顺势将手搭在他腕上。
晏朝反手握住她,而后似有所觉,在她腕间摸了摸。
傅瑶光侧头看他不语,刻意抬手拿起桌上的酒盏,动作有些大,将袖子落至手肘。
她腕间玉镯衬得她手腕白皙纤细。
她给自己倒了一盏酒,换至另一手执起酒盏,挨着晏朝的那侧手臂便又顺势搭上他的手上。
晏朝握着她,拇指一下下地拨弄她手腕上的镯子,傅瑶光侧过头瞧他,见他眸光和软,微勾着唇,便知道他此时开怀。
她抿了口酒,转开眼便瞧见傅瑜也正含笑瞧着她。
傅瑜没说旁的,见她望过来,便开口道:
“上次只说了一半,正好此番人也齐些,便将你唤过来,也省的再一一费口舌。”
“此番出来,可有什么麻烦?”
这是在问她谢瞻是那边什么态度。
傅瑶光只道:“没事。”
她看向傅瑜径直问道:
“皇兄,上次我请您帮我查的顾家的事,可是有结果了?”
傅瑜点点头,而后朝陆文清示意了下。
陆文清从桌边拿起几封书信递给傅瑶光,而后道:
“这个顾家的顾时温,此前其实与我和修明有过一面之缘,彼时聊得投机,只不过当时他不知道我二人是乾国人。”
“却没想到,一别经年,如今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傅瑶光展开书信,信应是陆文清的属下呈送的,详细说了顾时温此人。
前次顾时安同她说的,大半都是真的,只不过其中有些细节她没提及,不知是不想说,还是连她也不知道。
看罢书信,傅瑶光长叹一声。
这位顾将军,是真的令人惋惜。
有一瞬间甚至傅瑶光在想,若是她当时没有逼迫得谢瞻仓惶逃回姜国,如今的局势会否是另一番光景。
“北境之外的那些蛮人,祖父当年也曾亲征过,只不过战场同顾时温驻守的地方隔着一座边城,当年祖父原也是觉着那些蛮人是个隐患,想除去以绝后患,可后来梁国和卫国联手欲征讨大乾,便耽搁下来,也是同卫国的这一战,祖父伤了腿,这北伐的事便再没了后文。”
见傅瑶光看完了书信,傅瑜叹息着说道。
“这位顾时温,确是难得的将才,在军需粮草俱是紧张的前提下,以少胜多,几场大战还俱是大胜,若非姜国内乱,只怕如今北边便已是姜国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