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太狂,听得燕珩不悦,便又赏了他一个耳光。
秦诏嘶声,脸颊酥麻麻的,却远远不到吃痛的地步。他舔唇,俯身下去吻人,将人并不情愿的声息吞下去。
“唔……混账。放、放开。”
燕珩猛地推开他,手背蹭了下肿起来的唇瓣,似森*晚*整*理怒般脸上涨起薄红。
他不悦,起身便朝外走。秦诏自身后猛地扑上去了,他不知何时拆了自个儿的玉带,挂在人两腕上,狠狠绑住。
而后,燕珩怒色飞扬,挑起眉来。
秦诏弯腰,用肩将人扛起来,抱着就往回走:“父王想去哪儿……如今四海都是我的,您到哪儿,也逃不掉。”
“混账!”
秦诏置若罔闻,兀自急道:“那几个美人,难道真得那样好?我又哪里不好,叫您这样不喜欢……这天底下,分明再没有一个,比我更爱您的了。”
“寡人是你父王。”
秦诏将他摁在床边,笑眯眯地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学着他的口气道:“哦,那又怎样?”
“我就喜欢父王,怎么了?您这样的美丽,成熟稳重,还是威风的王君……喜欢您,难道有错么?”秦诏道:“不过才七岁而已。我正好身强力壮,伺候父王……叫您哪哪儿都舒坦。”
说着,他拿指尖抚摸人的脸颊,鼻梁,嘴唇,而后是下巴……那手指仿佛挑衅似的,一点点滑下去:“我看父王,风韵犹存,正是做我夫君的好时候。”
“既然,您不愿意委曲求全地娶我,那我……”秦诏并没有继续“轻薄”人,而是挨着他,轻轻将脑袋枕在他肩头,柔声道:“那我……便娶了您,可好?”
燕珩抬了下肩,撵他滚开:“不好。”
“父王既然说好,那便是答应了。我这几日,便去筹备。”
燕珩愠怒:“混账,寡人说不好。”
“哦,父王,我听见了,你不必说那样多次。”秦诏扭过脸去,将手搭挂在他脖颈上,抱住人,眷恋地吻了吻他的耳垂,又问:“您喜欢这个凤鸣宫吗?我娶您,不仅将凤鸣宫给您,还将西宫也给您,把议事朝堂也给您……咱们二人,耳鬓厮磨,日夜抵足同眠,早间便同乘轿辇,一起去上朝,可好?”
燕珩沉声,定定地重复了一遍:“不好。”
秦诏自说自话:“您瞧,我可不是什么薄情的帝王,我把整个后宫都给你一人,绝对没有别人,更不会选妃……”
燕珩打断他:“秦诏,你若现在不放开寡人,自此之后,你必定再也见不到寡人。”
那都不算威胁。
但秦诏还是吓得忙爬起来,他贴在燕珩问:“那……那我现在放开你,燕珩,你还走吗?”
燕珩道:“松,开。”
方才的愤怒和害怕消下去,秦诏望着燕珩那种冷淡而美丽的脸庞,竟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他一面小心翼翼地瞄他,一面轻轻地解开玉带……
燕珩手腕被解开,坐起身来,抬手就掐住人的脖子,给秦诏摁在那儿了。
秦诏没挣扎,只是憋得脸红:“燕珩……咳咳……”
“嗯?”
“你娶寡人?你拿什么娶寡人?”燕珩冷笑:“瞧瞧你这漏风的宫殿,才不过深秋,已经冷了三分。再看看你这‘石木铜铁’造的凤鸣宫,拿什么跟寡人金银珠玉铺造、象牙雕琢的鸣凤宫相比?你秦国账目上,有几个铜板?”
那声息永远是这样的高高在上,戏弄着他,不似羞辱,却也不叫他得逞:“你八十万秦军,又如何?跟寡人的三十万燕军,相比,能胜吗?秦诏——寡人心软,叫你钻了空子。可你也该明白……穷秦,不过是寡人脚下的软泥之地,下不得脚。”
秦诏摸索着,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铜板,塞进他掌心:“喏。”
“账上不够,这里还有一个。”
燕珩叫他气笑了——“你休要……”
秦诏问:“燕珩,你是嫌我穷吗?还是嫌我兵马不壮?你知道的,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再给我十年,我定能打造一个强秦,让八国紧密化作一体,到那时,你就是真正的天子。”
“寡人不需要你,也能做天子。再者,寡人是‘燕国’的天子。”
秦诏沉默一会儿,又道:“好,那明日,我就叫人在玺印刻上这个‘燕’字,跟我心口的一样。我自下诏,改秦为燕……日后,我干脆也叫燕诏便好了。”
秦诏这架势,颇有入赘的嫌疑。
燕珩拿指背轻轻摩挲着他的侧脸,冷哼,却带着无尽的引诱意味:“那你为何,不干脆投降,做寡人的乖孩子呢?”
“那不一样。燕珩。现在这些,是我给你的……”秦诏抬手,勉强能扣住人的手腕:“我什么都给你,可我不会给你后宫——不会允许你,离开我。”
燕珩拂开他的手,干脆不理会:“那你可知,现今的八国是什么景况?底下乱成何种样子?等十年?嗬。那寡人不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