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这样的。
“什么样算听话。”
纪嘉臻摇头,喉间溢出笑声,“你应该问,什么样算狗。”
闻斯聿不说话,跟她目光较量,纪嘉臻懒得跟他浪费时间,往他肩上重推一下,他侧了下肩给她让道。
喝了不少酒,车是得丢这儿了,她走了两步又回头,“你喝酒没有?”
“我们这种身边没花草的人来酒吧也是有喝酒权利的。”
配上他那副嘲讽嘴脸,阴阳怪气到没边了。
纪嘉臻翻他白眼,这辈子第一次觉得在外浪得小心点,指不定哪就有双眼睛盯着呢。
想到这她又折回来,问:“你今天为什么在这?”
闻斯聿睨她:“高芃。”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的比你早一个小时,从你进包厢起我就在那个位置坐着没动过,男人太多压根没空往别的地方看是不是?”
要说年纪小阅历少有什么好处呢?就是不会藏情绪,喜怒哀乐写在脸上,一个眼神或一句话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更别说让他撒谎和隐瞒了。
纪嘉臻在段祁寅眼中就是这样,而闻斯聿在她眼中,也是这样。
对付段祁寅这种万事藏心中的老狐狸她还欠点功力,但应付闻斯聿,手拿把掐。
他的所有指责和埋怨都源于吃醋和嫉妒。
他在不爽。
但纪嘉臻就很爽了。
这种完全由她主导掌控的感觉让她满意,这种游刃有余的快感足够抵消这段时间被人添的堵。
她允许闻斯聿作,允许闻斯聿有点脾气,因为比起乖顺的,她更喜欢听话但有点小个性的狗。
“男人再多,现在站在我面前跟我耍性子的不是只有你一个?”
这话是在给台阶下,带点哄他的意味,闻斯聿听得出来,也见好就收。
“我打车。”
纪嘉臻双手插进外套口袋,不再说话,目光随意落到叶片稀疏的树上,看风吹动的迹象,等车来。
坐到车上后收到高芃的信息,问她怎么走了,怎么没带人走,她没回,直接给人扔进了黑名单,哪天心情好了再放出来。
这会儿是凌晨三点半,车子左绕右拐,加上这几天拍摄多,没怎么睡过好觉,她眼神已经有点涣散了,很困,但强撑着没睡,为了保持清醒而找闻斯聿搭话。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在家?”
“学校有点事,回宿舍住了两天。”
纪嘉臻挑眉,扭头的动作比平时慢半拍,“你不是二十二?大学还没毕业?挂科延毕了?”
“我好学生来的。”
纪嘉臻不太信,他这张脸看着就不像好学生,像会祸害好学生的。
“你是差生我又不会笑话你,我也是差生来的。”
闻斯聿嗤笑,“没毕业是因为休学了两年,犯不着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