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三秒。
她说:“闻斯聿,弯腰。”
“……”
他没动,因为不确定她想干嘛。
“养过狗吗?”
话太跳脱,他依旧沉默,不懂上下两句的联系在哪。
“狗比其他动物都更适合做宠物的原因在于,它比较听话,主人说什么,它就会照做。我说握手,它会伸爪,我说趴下,它会屈膝,现在我说弯腰,它会怎么做?”
话说到这就很清晰了,闻斯聿那双冷冽的眸盯着她,纪嘉臻看着他的脸在自己面前逐渐放大。
他在弯腰。
纪嘉臻的手掐到他颈前,虎口抵在他动脉,用了点力,指甲最尖端陷进皮肉一点。
然后,用气音说:“闭眼,我要吻你了。”
比吻先来的,是她身上的香味。
有很多种,颈间是玫瑰调的沐浴露,发尾是栀子香,手腕是冷感的香水味。
他向来不在意这些,但对她身上的气息过分敏锐。
然后,吻就落在他唇上了。
软的,柔的。
她不急着动作,很耐心地磨他下唇,辗转反侧,就是不进行下一步。闻斯聿忍得难受,手摁到她脑后,舌尖往前探,想往深了吻,但毫无章法,显而易见的笨拙。
纪嘉臻在这方面是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她很乐于教他接吻技巧。
她轻咬他舌尖,用舌描绘他的唇形,偶尔和他相缠,再灵巧躲开。
而这过程中,她的手也在发力。
吻的越深,掐的越重。
闻斯聿单膝跪到床上,身体覆在她上方,不知怜惜地重吻,她头往后仰他就跟着往前进,把她压在床头,即使她掐的再用力他也没往后退一毫米。
比起欲望,这种吻更像掠夺,他把纪嘉臻吻别人的情形记在心里,再将那种没顶的妒回施到她身上。
十二天。
他花了十二天,才拥有被她吻的权利。
酒吧的那个,只用了一小时。
不公平。
他脸色发红,侧额的筋凸起,窒息感和快感并存,他分不清是痛还是爽,所有感觉都往上涌,冲破头皮的麻。
他处于一个边界点上,左边是爱,右边是死亡。
他不做选择,在脑袋缺氧窒息的时刻,依然暴力地吻着纪嘉臻,带着最恶劣也最原始的欲望,惩罚那只流连花丛的致命蝴蝶。
在闻斯聿闷哼出声的那一刻,纪嘉臻松手了。
她给了他一个,至死难忘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