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时谢晚泠反应过来,原来,贺琅缙对这门婚事,一直都是不大满意的。
娶她进门,却要在新婚之夜离开。
他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看不起谢家商贾出身,看不起她满身铜臭味的样子。
谢晚泠那时气得,想要撕了贺琅缙此人。
但他走得又快又急,一个月后才回京。
所以如今,贺琅缙主动上折子,告诉陛下河州匪患一事,便是不想再像前世一样?
可前世,贺琅缙错过的,分明就是洞房花烛夜。
谢晚泠的脸,由青变白,又从白色染上些许的酡红,按着贺琅缙的肩头,却反被他抓住手。
铁臂一样的胳膊,手撑在栏杆之上,把谢晚泠围在方寸之间。
“阿泠说的没错,我是为了弥补前世。”
“呸,”谢晚泠如今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委屈,“你分明只是为了自己。”
她不仅敬茶是独自一人去的,就连回门,她堂堂谢家大小姐,都只能孤单一人,回到谢家。
还要被人指指点点,只能任他们猜测。
“人为色亡,”贺琅缙丝毫没有乱说的心虚,“如今你在我的面前,你我二人,都是想的,不是吗?”
谢晚泠恨不能捂住耳朵,听听这人,分明是君子,怎么如此流氓。
“闭嘴!”谢晚泠不想再听见污言秽语。
她确实怀念贺琅缙炙热的胸膛,可哪里是现在。
不确定白玉楼是不是会有人来,被别人听见,如何是好。
“成,”贺琅缙能屈能伸,“我不说就是。”
谢晚泠嗔瞪贺琅缙一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说完这句,谢晚泠倏然想到,紧张的要走近白玉楼。
贺琅缙长臂一挥,搂住谢晚泠的腰身:“怕什么?”
谢晚泠反手拧着贺琅缙的手臂:“你还说,这处又不隐蔽,被人看见,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贺琅缙眉头紧拧,她果然是时时刻刻,都想着和离一事。
两年的时间,就让她如此难熬?
思及此,贺琅缙的手臂勒的更加用力,谢晚泠贴在贺琅缙怀中,两手捶着:“快放开呀。”
贺琅缙贪念看着谢晚泠的小脸,长得貌美,说出的话却刺耳:“你我本就是要成亲的,整个上京都知道,哪怕是今日被人看到……”
尾调拖长,看见谢晚泠的脸色变了,贺琅缙总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你谢晚泠,是我的未婚妻子,我才从河州剿匪回来,见见面,也无可厚非,旁人看到只会说上一句,你我二人,感情甚笃。”
谢晚泠拍着他肩膀:“你可别忘了,和离书已经送到我的手上,我们都签了名字,盖上私章。”
贺琅缙的呼吸变得沉重,倏然松开手,任由谢晚泠的从自己的怀中滑出去。
“对你来说,和我成亲,就如此难以忍受?”
就算难受,想让他放手,不如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