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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第1页)

除夕之夜。

锣鼓、糖葫芦香味、爆竹声把世界搅得五彩斑斓。八岁的岳珑珈举着糖葫芦跟着母亲在人山人海的庙会赶灯市。

可她一回头,母亲已在人流里不见踪影。岳珑珈慌不择路奔着一个方向寻找,一开始小手还高举着没吃完的糖葫芦,可渐渐的糖葫芦垂下,她的小眉头也越皱越紧,灯光与人影渐渐稀疏,还是寻不到母亲。

她强装镇定,努力克制着呼吸的频率。

她想抄近路回家,却没想到夜晚的路并没有白日那般好走,不多时她就在漆黑的巷尾迷了路。

正自咬唇要掉眼泪,身后忽生一股腥风——一名膀大腰圆的拐子手堵住巷口,粗声粗气:

“小妮子,一个人?跟哥哥走,包你吃香喝辣——”

她死命摇头,糖葫芦摔落在地,岳珑珈拔腿就跑,却被拐子手拎小鸡似的扯回,还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那一瞬,她只觉五官都震得发麻,泪珠涌到眼眶,却倔强得不肯放弃挣扎。

岳珑珈跌落在地上连忙向后爬,就在拐子手抬手上前欲再打时,一抹漆黑人影如鬼魅扑地,更像是夜幕自己裁下一角,落于岳珑珈面前。

黑影轻声道:“闭眼。”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随后寒芒乍现,“嗤”地划破空气。拐子手一惊连忙拔出腰间的短刀与黑影的匕首迎战,黑影身姿灵巧闪转腾挪,拐子身材高大但只会笨拙地使用蛮力,短兵相接二人缠斗之际忽然传来一记利刃切入血肉的闷响。

下一息,黑衣人的臂弯被血浸透,却只是微微喘息;那拐子手则重重栽倒,殷红迅速在地面铺开。

黑衣人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搭在岳珑珈肩上时她才敢再睁开眼睛。

“不要看那边,”黑衣人轻微颤抖的声线盖不住关切与温柔,“快,奔着光亮处跑。”说罢黑衣人,只留给岳珑珈一个模糊侧颜,随后轻跃屋檐,犹如一只夜枭般消失在除夕漫天的烟火与鞭炮声里。

待她惊魂稍定,恐惧驱使着她想要看清,她不顾黑衣少年的叮嘱,慢慢转过头去。

泪水夺眶而出,可呼吸仍像被钳住,她死死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哭出声,更像是要隔绝空气中铁锈一般的血腥味。

烟花炸裂,黑夜在一瞬间如同白昼,她想快点逃离这里,可是腿软的不听使唤,她撑着地起身,却意外摸到一块形似盾的黑漆铜腰牌。这定是刚才黑衣少年遗落下来的。她心想不能让救命恩人的物品落在现场。

于是她迅速捡起腰牌,攥于手心,逃命般的朝巷口亮光疯跑。红灯笼一盏盏掠过,她撞进人群,被好心路人带去交给了巡逻的官差。最终她与母亲团聚,母亲哭的瘫软,抱住她时几乎晕厥,连连说要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隔日又听闻昨夜小巷内发生了命案,自此岳夫人将岳珑珈看得更紧,怕她再离开半步。

害怕母亲更加担心,小小的岳珑珈隐瞒了那夜的凶险之事。她躲进闺房内,将那块黑色腰牌拿到灯下仔细端详,正中刻着一个“影”字,她用帕子小心裹好,藏于枕下。她摸着自己还微微红肿的脸颊,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像那位黑衣人一样,快到疾风听不见、狠到恶徒来不及求饶——她要成为“天下第一刺客”!

转眼十年过去,岳珑珈出落的亭亭玉立,却成了岳夫人最头疼的模样。

杏眼亮的像是淬了星子,可眉峰又生得英气,一幅花瓣唇轻轻一勾,便不知又生出些什么鬼点子。

她整日里琢磨着如何将《女诫》的书皮裹在《血禅刀法》外头,或是把鎏金步摇的流苏拆了,改造成能射出牛毛针的机括。偶尔兴致来了,也照着《毒经》配几味药——只是苦于找不到试药的人,又怕被人误食,便教丫鬟小桃将瓶瓶罐罐放到博古架顶层。

后院那株老梅树成了她专属的练功桩。昨日绣鸾刀的刀风扫断了母亲最爱的西府海棠,今日练流星镖时偏了准头,把青瓷鱼缸凿出个透光的窟窿。她手忙脚乱时,忽听垂花门外传来环佩叮当——是母亲提前从绸缎庄回来了!岳珑珈被逮了个正着。

“岳、珑、珈!”母亲的声音像淬了冰。

她僵着脖子回头,正看见母亲绣鞋碾过一地碎瓷,而自己袖子里还漏出半截暗器的银链。

——今晚的《女则》怕是要抄到天明。而她的刀枪棍棒刺客书籍都被搜出来没收掉。

眼见女儿一天天出落得明媚鲜妍,岳夫人对着铜镜拔下两根白发。

她心里盘算着为岳珑珈相看人家,一是为了拴住这匹野马——姑娘家成了亲收了心,总该断了那些刀光剑影的念头;二也是为着岳家。

岳家不过是城东开绸缎庄的寻常门户,老爷前年害痨病去了,留下这间铺子并一座三进小院。女儿生得俊,性子却野,需得寻个能容她、又管得住她的人家。

自打岳家放出相看女婿的消息,城里的媒婆们便似嗅到花香的蜜蜂。

前儿“西街张举人家的大郎,读书极用功的…”张婶子挑着眉说道。

“可是去年院试落第的那位?”岳夫人斟茶的手顿了顿,“我听闻他醉酒便打骂书童,不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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