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以为不会得到任何回答的时候,眼前人忽然将手上劲儿一松,直勾勾盯着崔韫枝的眼睛。
他薄而形状好看的唇一张一合。
“我叫沈照山,日照金山。”
一个来自中原的、十分悦耳的名字。
崔韫枝没想到他真理会自己了,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愣在那儿不言也不语,红润的下唇被她自己咬出一个齿痕来。
该说点儿什么呢?在连夜的奔波外,好不容易有些喘息的机会,公主殿下本就没有多少的警惕渐渐放松了下来,于是她没看到沈照山一直带着狩猎的愉悦意味的眼神,以及下倾的头颅。
她还在思索怎么应答对方这个显得格外正经的答案。
所以当铺天盖地的窒息感伴着湿热黏腻的触感一齐触到少女的鼻息时,她才从自己给自己织就的、短暂的喘息中回过神来。
“唔——唔——”
这人竟然、竟然毫无征兆地亲自己!
崔韫枝想要挣脱,想要从眼前人几乎山一样的身形下逃跑,却无论如何都是徒劳。
二人的体格悬殊太大了,沈照山甚至不需要使劲儿,小臂虚虚地横在她面前,她就完全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这人欺负。
她感到自己的体温又升热了。
先是气息与气息的交换,习惯会让人放松警惕,她已经有些熟悉这种全然不会出现在大明宫任何一个宫殿的、草木的味道,所以方才这个味道悄无声息地侵袭她的领地时,崔韫枝没有发现。
于是她只能在惊醒的一瞬间,被迫打开齿关,接受自己清醒着的、第一个完整的吻。
谈不上感觉好还是不好,崔韫枝没亲过别人,也没被别人亲过,原来亲吻和吃东西一样,带着血腥的独占欲,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她想。
在少女因为窒息而泪水盈盈的时候,沈照山终于停下了。
他低头,不轻不重地咬了崔韫枝一口,牙印留在崔韫枝雪白的锁骨上。
刺痛让少女清醒了些,她惊慌地想要去拉自己凌乱的衣衫。
沈照山像是见了什么天大的稀奇事儿,竟然又伏在一旁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拉着崔韫枝发抖的指尖。
“你着急什么,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
崔韫枝扣子母扣的手一顿。
见她一张脸新剥的荔枝似的水润,沈照山舒心极了,他伸臂一裹,将崔韫枝裹在自己怀里,独属于男人的气息洒在少女耳边。
“不然你跟泥菩萨似的,怎么往被子里面放。”
崔韫枝瞪大了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现下身上确实是干干净净的,哪儿还有那夜被沈照山救走时满身的泥和血!
可她被伺候贯了,一开始根本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叫沈照山这么不怀好意地一提,她才霎时反应过来。
她真的又要哭了,可沈照山全然没有顾及少女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他粗粝的手指抚过少女柔嫩的肌肤,温热的气息重新萦绕在崔韫枝耳边。
“还有,在昆戈,问男人名字是求|欢的意思。”
他似乎很喜欢崔韫枝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于是又加了一句。
“要挨|操的。”